河东世家把持河东盐场数百年,自三国以降,历经朝代更迭、政权罔替,时至本日还是紧紧掌控盐场,足以见得其权势之庞大。想要在人家的好处当中分润一下,乃至将盐场合属收返国有,就要做好河东世家尽力反攻之筹办。
总不能你这边拎着刀子要从人家身上割肉,还得人家老诚恳实欢欢乐喜的任凭宰割吧?
当初的太宗天子都不能让房俊竭诚尽忠,更何况是他李承乾?
武媚娘眨眨眼,有些惊诧:“陛下岂会有其他设法?既然调派郎君清算盐务,就应当对河东世家有能够的反击有所筹办,现在局势尚在可控当中,有甚么好担忧的?”
太极宫里的动静经过长乐公主派人送递的密信传了出来,房家高低天然要谨慎应对,房玄龄没有挑选“大师长”做派一意孤行,而是将两个儿媳妇叫到面前集思广益。
天子君临天下,权威不成撼动,任何一小我坐上这个位置都不免在绝对的权威之下导致心态窜改,“唯我独尊”这个词汇听上去不太好,倒是天子最好的写照。
“清算盐务的目标是赛过河东世家,只要河东安靖,则河南安靖,全部关东地区稳定,则关中便处于可控当中……可现在二郎之所为已经激愤河东世家,一旦河东世家破釜沉舟,则全部关东地区成为一团乱麻,江山动乱、社稷飘摇,比及动乱由外而内、涉及关中,必定变成大祸!”
他也晓得房俊之企图乃是完整掘断河东世家的财路,进而威慑全部河南地区的世家门阀,使其投鼠忌器、财路大损,一劳永逸的完整处理题目。
宗室以内正酝酿着一团火,一旦有外因引诱就会爆裂开来激发一场庞大的动乱,房俊岂能不知?
房玄龄就非常欣喜:“倒也不必过分焦心,二郎既然敢对盐场之归属动脑筋,必定有成算,只需警告他办事稳妥一些、扫尾利落一些,事缓则圆,莫要大动兵戈就好。”
李承乾放下茶杯,将河东之事简朴论述,末端,语气有所不满:“二郎行事夙来尽情,我从未加以束缚,是因为信赖他的才气与虔诚,但是此番在河东之所为却过于暴戾,底子不考虑结果,将我堕入伤害当中。”
对他这个天子未免不敷体恤。
明知如此,却还是在河东不知收敛,可曾将他这个天子的安危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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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承乾顶不住压力,乃至思疑此前的决策,郎君在河东的作为岂不是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