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首要的一点,万一荥阳郑氏成为世袭“榷盐使”,职位暴涨,一众河东世家都要蒙受压抑。
房俊正色道:“刘大夫有些曲解,先帝与陛下的国策是打压门阀,并不是剪除门阀,毕竟门阀还是掌控着帝国最大的出产资本,岂能一棒子全数打倒?何况帝国隐患之根由不在于门阀,而在于门阀所掌控的把持力量,只要剪除这部分把持力量,门阀不但有害,相反还会成为帝国稳定、文明繁华的基石。”
张亮面孔涨红,咬了咬牙,将肝火咽下换上一副笑容:“还得越国公您多多提携才行。”
戴胄与房俊夙来亲厚,固然隔着年事、辈分,却模糊成为“忘年之交”,以往房俊在长安动辄被状告至大理寺,戴胄对其多有包庇,以是这会儿才直言不讳。
房俊笑容可掬,仿佛在开打趣:“看你表示咯。”
绝无能够。
戴、刘、张三人进了官廨,相互见礼以后落座,戴胄便忍不住道:“二郎这回莽撞了,河东盐池连累甚广、影响庞大,岂能以这般倔强手腕予以领受?只怕现在动静已经传出,必将天下哗然。”
此消彼长,如何自处?
张亮皮笑肉不笑:“呵呵,好大的阵仗,‘三法司’齐上阵,盐场这些六七八品的官员就算被科罪也值了,毕竟以他们的品级大抵率一辈子都进不了‘三法司’的衙门。”
既然晓得房俊此举是为了给河东世家扣上“贪墨”的罪名,以便于名正言顺的领受盐池,那么此中就要有些分寸,浅尝辄止天然不可,达不到威慑的程度,一查到底也不睬智,会激发对方激烈反弹。
“这不是三位正幸亏洛阳吗,以是求了陛下,请三位就近帮手。”房俊笑眯眯的摆摆手,然后话题一转:“听闻陨国公已经请辞刑部尚书,行姑息任右金吾卫大将军?”
房俊道:“监正以下为止。以我之见,河东世家大略会答允我提出的前提,由各家轮番担负‘榷盐使’掌管盐池,以是得给他们留下几个可用的人才。余者一概检查,从重、从快科罪,但无需押送长安收监,可准予河东世家罚金赎罪。”
“喏!”
任何事物都无益有弊,毫不能一概而论。
王福郊连连点头:“非是我小瞧了荥阳郑氏,没有河东世家脱手,你们底子不成能构造充足的人手弥补盐场空缺……”
只需略微推波助澜,房俊便将被推上风口浪尖。
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