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积终究不再旁观,蹙眉开口道:“中书令慎言,天下皆感念陛下宽仁之德,心悦诚服、衷心恋慕。三两贼人狼子野心试图摆荡社稷,置江山稳定于不顾,岂能反而见怪到陛下头上?汝等文官不但要帮手陛下措置朝政,亦要存眷言论之导向,勿使贼人倒置吵嘴、指鹿为马。”
若说之前房俊态度倔强意欲收回河东盐池的归属权已经让朝野高低一片失声,那么现在这不管不顾强迫领受盐池的一手则是让统统人都慌了神。
不但叱责马周“有负君恩”,更指出陛下声望不敷,只能依托“仁厚”的好名声对天下施加声望,一旦连“仁厚”这点好处都没了,何故为君?
必须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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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当下那些贞观勋臣、当世名臣已经逐步残落,新一代还远远未能生长,只能任用这等尸位素餐之辈以之过分,倒也勉为其难、不得不为之。
他也感觉房俊的手腕过于暴戾,但只要能够挽回,结果也不是普通的好。将河东盐池收返国有,此举之意义远弘远于一个盐池,对于天下门阀都是一个庞大的震慑。
李承乾饮了一口茶水,忧心忡忡问道:“以英公之见,二郎此番釜底抽薪,会否激愤河东世家?”
此人才气出众,但格式有限。
毕竟长安城波澜澎湃,如何稳定皇位才是重中之重,其他所谓的“新政”都不过是锦上添花。
李承乾愣了一下,有些不天然:“河东世家秘闻深厚,数百年来皆以河东盐池为财路地点,现在冒然将其截断,使其断绝财路,岂能善罢甘休?万一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必将引发各方反应,恐产生连锁之变故。”
何况房俊办事向来不莽撞,若无几分红算,岂能这般张扬?
今时分歧昔日,期间已经变了,中枢前所未有的强大、皇权前所未有的加强,遍及于天下的门阀倒是前所未有的衰弱,那种门阀纠集于一处“兴一国灭一国”的期间早已一去不复返,
不过正如父亲所言,局势越是如此险恶,越是需求门下后辈哑忍固执,于窘境当中废除万难,为家属的昌隆奠定秘闻。
对于河东盐池的定见很难同一,李承乾最后不得不采纳一个“拖”字诀:“海军已经进驻河东盐池,对于盐池贪墨的审判也已开端,就让越国公临时掌控统统吧,若局势有变,另行商讨。”
固然不能大刀阔斧的对门阀予以剪灭,却能够趁机将其根底斩断,使之再不复“兴灭废立”之刁悍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