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现在并未想到这个命门到底是甚么……
这话毫不客气,半点颜面也未给于保宁留下。
于保宁有些坐不住了,老脸赤红,愤然道:“老夫已然亲身登门,劈面道歉,越国公还不肯抬抬手吗?洛阳于氏固然最顶级的门阀,却也不是任人凌辱的路边灰尘!”
两边都有底线,也都有顾忌,天然存在转圜、调停之根本。
但是能够抱怨于保宁吗?
这件事令他悔之不及,引为平生之耻。
固然并不知朝廷测量田亩的真正目标,但对于世家门阀来讲绝非功德,或答应以尝试通过一些别的手腕与房俊、许敬宗达成让步,不至于将统统藏匿的田亩数量全数上报……
他的确大怒,在他看来本身已经表示出充足的诚意,但是房俊却表示得高高在上、不屑一顾,凭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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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严峻的是,之前那些与洛阳于氏同进同退、休戚与共的河南世家,一定会持续与洛阳于氏同一战线。
一旦房俊针对于家展开行动,怕是没有人会冒着族中担负官员的后辈被放逐发配乃至绞刑斩首的风险与于家共同进退、并肩作战。
“给戴胄、刘祥道、张亮传信,命其指派‘三法司’中专精账目之官吏进驻于家各处财产,封驳账册、盘点库房!”
乃至会为了各自的好处挑选背刺洛阳于氏……
于保宁大怒:“越国公何故出口伤人?”
河南世产业然担忧那些开罪后辈的出息,但愿以共同中枢政令来调换房俊、许敬宗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房俊等人一样不敢逼迫过火。
洛阳有没有王气与我于家何干?!
河南世家到底侵犯了多少良田,他这个河南尹天然心中稀有。
说到底,房俊、许敬宗的目标是测量田亩、实施中枢政令,而不是将河南世家逼得沸反盈天、铤而走险。
于保宁点头道:“越国公之言有诬告之嫌,老夫不能认同。”
“房二脾气刚硬,情势桀骜,我河南世家此番怕是要遭遇大难矣!”
房俊喝了口茶水,眼皮都未抬,淡然道:“汝是否在洛阳的年初太多,被人阿谀惯了,早已健忘大唐另有律法存在?抵抗中枢政令乃是大罪,换了任何一家都得抄家、下狱、正犯放逐边陲,汝现在一句‘共同测量田亩’,空口白牙就想既往不咎?如此,将朝廷律法置于何地?将公布政令的陛下置于何地?”
他自是不能坐视房俊将方才所说的几件事都落实,不然洛阳于氏就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步,他于保宁更将成为洛阳于氏的千古罪人,后代子孙大家唾骂、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