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钦陵虽未明言,但勃论赞刃也听得出此中躲藏的意味,这才晓得本来自家父亲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赤胆忠心”,松赞干布放逐父亲也并不是“卸磨杀驴”,吐蕃赞普与大论之间的斗争早已如火如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明日一早便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战役筹办,明日半夜趁着风雪最盛之时我们居高临下突袭塞如贡敦的营地,做好周到的战役打算,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预案也要尽能够的全面,不要鄙吝火器,更不要顾及伤亡,以玉石俱焚之意志一战而胜,绝对不给塞如贡敦喘气之机!”
论钦陵坐得稳妥,问道:“深更半夜何事如此孔殷?”
论钦陵晓得他怕甚么,万一对方是逻些城派来的刺客或者死士,冒然将其带入营地极有能够激发不成测以结果。
兵卒从尽是冻疮的手伸入怀中取出一个虎魄,还未递给论钦陵,已经被勃论赞刃一把夺过,凑在火盆旁细心旁观。
好半晌,帐别传来短促的脚步声,急性子的勃论赞刃长身而起,迫不及待的翻开门,将人迎了出去。
“砰砰砰!”
吐蕃赞普最大的依仗并不但仅在于其身后的雅隆部落的强大,更在于与其世代联婚的四大尚族,他们相互之间好处分歧、共同进退,杀死赞普实在很轻易,但想要在杀死赞普以后取而代之,则难如登天。
凭甚么雅隆部落就是世世代代占有赞普之位,而其他部落就只能为其奴役、奉献血食?
没了风,火盆里的火焰稳定下来,木料燃烧着收回“哔剥”之声……
帐外的风吼怒而过,吹得营帐簌簌颤栗仿佛随时散架被裹挟而去,门口吹入的风扰动火盆里的火苗腾跃摆动,很久,论钦陵才放下信纸,长长吐出一口气。
遵循信纸上所言,赞悉若此行绕过羌塘最为险要的山岭、池沼,避开无数靠近赞普的部落终究到达那仓六部,遭受数次刺杀以后与那仓六部达成盟约,只要论钦陵兵临逻些城下,那仓六部就会当即起兵自东、南两个方向围攻逻些城。
勃论赞刃手忙脚乱的将四溅的火星子毁灭,以免激生机警。
是大兄已经结合吐蕃各部建议“反赞普”的联盟,还是被赞普看破或者蒙受出售已经罹难?
兵卒答道:“鄙人不敢擅专将其带入营地,以是派人将其在山腰处把守。”
勃论赞刃闷不吭声,他是个好动的性子,在这紫山口蹲了这么长时候且还要无穷期的蹲下去,再加上担忧大兄赞悉若的性命,表情非常愁闷,狠狠的灌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