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堂坐了一会儿,房俊让人整治了一些酒菜吃了点夜宵,又挪步到花厅泡茶扳谈。
“可……还是很伤害的。”
但是当无尽的质疑铺天盖地的袭来山一样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对于心志的折磨是无与伦比的培植。
李神符等人不甘于好处被一再紧缩,挑选迎难而上、冒天下之大不韪。
反击的手腕是甚么?
“你说陛下是不是疯了?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的确匪夷所思,这么搞下去大事不妙啊!二郎你是陛下近臣,当然不能希冀你如魏徵那样做一个诤臣,可有些事情还是要进谏规劝的,不然出了甚么事没法结束,史乘之上你怕是逃不掉一个奸佞的考语。”
房俊将一颗松果丢进红泥小炉里,舀了一瓢泉水倒进水壶以后将水壶安排炉上,轻柔的火苗舔舐着壶底。
但他自知没法做得比太宗天子更好,如何办呢?
半夜之时,万籁俱寂,大雪在花厅以外扑簌簌落下,很快空中便厚厚一层白雪,厅内暖和如春,各种珍稀花树欣欣茂发、绿意盎然,间或几株奇花异草绽放,异香扑鼻。
可站在李承乾的角度,天子乃昊天之子、天下之主,就是要有生杀予夺之大权,普天之下唯我独尊,谁限定皇权、谁就是他的仇敌。
房俊喝了口茶水,缓缓道:“国度的权力不能集合于一人之身,一个稳定的代表了各方好处的权力机构通过让步、斗争、集思广益去推行各项国策,如此才气悠长促进国度好处之生长,这是无庸置疑的。吾辈当为此为斗争,不能让皇权超出于国度好处之上。”
在某一些时候段,权力独裁会同一天下资本迸收回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在更多时候,权力独裁带来的只会是败北。
既然不能达到对方的高度,那就把对方的高度拉下来,所幸李二陛下固然功劳赫赫、战绩无双可谓“千古一帝”,但黑料实在太多,想要抓住一点将其高度拉下来倒也不难……
“陛下如此心性,实在并不料外,一个频频蒙受质疑的皇太子终究登上皇位,天下却还是有很多人对其攻讦、诽谤,以为他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全无人君之风致才气……易地而处,该当了解陛下所背负的压力。”
李元嘉苦笑道:“可如此一来,来自于皇权的反噬必将极其狠恶,毕竟那是六合间最为强大的力量。”
李元嘉忧心忡忡。
他亟待反击,向统统攻讦他、诽谤他的人反击。
房俊淡然道:“人间任何事都是想要收成必先支出,只需在支出与收成之间有所衡量弃取并终究能够承担结果,自是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