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这个位置上做几天,比及文官弹劾囊括如潮之时,再“诚惶诚恐”请辞,给李承乾晾在那边。
不管多么淡泊、谦逊之人都不成免俗,或许不如旁人那般主动进取、力图上游,多少罢了。
也或许本职位已经臻达某一高度,为免权益太过、招惹嫉恨,故而示人以一种漂亮、谦恭之神态,透暴露“高处不堪寒”且“勉为其难”之睿智,奉告那些心有觊觎之辈“彼可取而代之”。
用心不成谓不暴虐。
亲戚之间暗里小聚,没有端方严格的分餐制,一张小几上摆放着几样精美菜肴,两壶烫好的黄酒,氛围非常和谐。
房俊想了想,道:“各种启事兼而有之吧,顾忌之心必定有,陛下不是太宗天子,因为没有太宗天子之文韬武略,以是也没有太宗天子的胸怀气度,面对强势的臣子想的不是如何催促觉得己用,而是设法打压。别的也有一些用心为之,就是想要麻痹宗室里那群人,让他们误觉得陛下与我反面,进而行事大胆激进一些……不过现在看来,有能够假戏真做了。”
李元嘉啧啧嘴,“呵”的嗤笑一声。
房俊就笑道:“公然是个装模作样的,太宗在时,便整日里做出一副淡泊名利勉为其难的做派,可比及我以军制鼎新相邀,一番造作以后也插手出去,现在更是被陛下一个‘太尉’直接破防……崖岸自高如英公者,也不能免俗。”
唯恐这个棒棰发飙,李元嘉从速解释,并且不得不说出愿意之言。
别管反噬如何严峻,这都是不折不扣的最顶级名誉,大略也仅次于文臣身后谥号“文正”、武将身后谥号“忠武”了……
所谓的敕封太尉,这并非酬功、更非信赖重用,而是将房俊作为一个靶子竖起来,去接受满朝文武的恋慕妒忌。
李元嘉想了想,道“英公没如何说话,但神采有些丢脸。”
以李积之资格、气力、职位、功劳,毫无疑问的“当朝第一人”,没人能够超出于他之上,以是他一贯予人的形象便是“谦逊、低调、不揽权”,因为不管他再是如何低调、谦逊,都不成能有人爬到他的头上。
李元嘉道:“但还是要先言辞诚心的推让两会,然后再勉为其难的谢恩,多少也能减少一些非议。”
实心实意”非要给他的,一意孤行连劝谏都不听,到时候他顺势请辞,下不来台的只要李承乾。
可不能如以往在娘家尚未出嫁之时,弟弟肇事她这个当姐姐的就会拽过来狠狠的揍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