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宗室、家兵、死士当中绝大多数并不晓得这本是李神符掀起的一场兵变,而是真的对他“陛下遭贼人谗谄、社稷动乱”这番谎话信觉得真。
李积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人活一世,不过‘名利’二字罢了,老夫忝为宰辅、群臣之首,至今却未能位列三公,你小子突然爬到老夫头上,可知天下有多少人是以对老夫冷嘲热讽?”
故而一无是处之佞臣可仰仗揣摩上意、投其所好而步步高升、权益在握,经心极力之干吏却能够因为办差了一件事而投闲置散、乃至监狱之灾。
进入门内,看着单膝跪于两侧的东宫禁卫,房俊晓得这些人的心机,摆摆手,道:“都起来吧,持续保护至德门安然,至于汝等当中是否有人附逆,过后会一一鉴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逆贼,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
房俊与李积并肩而行,进入至德门,耳畔听着轰鸣的枪炮声,倒是不急不躁、安步当车。
刘洎等人一眼便见到被家兵死士簇拥着战役的李神符,顿时怒发冲冠,抽出腰间佩剑:“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
可他李积多么样人,岂能这般自欺欺人?
可届时要么优游林泉、要么黄土一抷,三公之殊荣意义也不是很大了……
“……”
因为走到这一步已经无路可退,要么杀进武德殿找到李承乾的尸身,逼迫大臣们另立新君,要么战死在此处,阖家灭门。
毕竟想要杀入武德殿,还需求突破“百骑司”的防地,时候已经延阻太久了……
至德门在东宫之北,门外便是西内苑的山岭林壑、河道湖泊,平常时候人迹罕至、野兽出没。漫天下雪之下,城楼上光芒微小、卫兵寥寥,李安俨将亲信都带去攻打丽正殿,余下一些兵卒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见到一支军队蓦地自雪夜当中呈现,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其左金吾卫的旗号,以及房俊、李积两人连袂站在城下,从速翻开宫门放人入宫,然后跪在宫门内一侧。
看着面前一队队顶盔掼甲、全部武装的左金吾卫兵卒脚步迅疾的进入宫门,东宫禁卫俱是表情忐忑、惴惴不安。
武德殿已在面前,房俊紧了紧腰间丝绦、正了正兜鍪,边走边道:“或许英公想一想我这个‘太尉’之名分乃是因你而得,你这内心就会痛快一些。”
万一李安俨到手,太子被杀,怕是统统东宫禁卫都要蒙受连累……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