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目光巡查一圈,先是在房俊脸上逗留半晌,踌躇一下,看向正在由太医医治伤处的刘洎,缓缓道:“此次逆贼反叛,几乎摆荡社稷,宫内宫外连通一气,罪无可恕!不过到底触及宗室,不宜三法司参与,不然弄得沸沸扬扬、朝野物议,有损皇家严肃。便由爱卿全权卖力此案,一查到底,凡涉案之职员不管身份,不成枉纵!”
刘洎想要挣扎一下,但愿李神符能够主动认罪,免得他提出那等下作之威胁。
他在乎的不但是断根宗室内的反对派,更在乎本身的名声、声望。
可这刘洎枉自号称儒尘,心肠实在暴虐,先是要以酷刑加于李文暕之身来威胁他伏首认罪,后又扬言剥夺父兄之爵位、将灵位移除宗庙、弃之荒漠,何故酷烈至此?
冷着脸道:“尔等乱臣贼子,疏忽礼法、不顾亲情,只为一己私欲便将君臣名分弃之不顾,不吝社稷动乱天下飘摇,另有何颜面指责旁人?陛下给你一个别面,是念在骨肉亲情的份儿上,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去面对酷刑苛法吧!本官本日也豁出去,任凭天下人诽谤我搏斗宗室,统统骂名一身担之,定要你父子绳之以法、昭告天下,而后将郑孝王、淮安王之灵位移除宗庙、弃之荒漠!”
“臣……领旨。”
谁晓得李神符会否是包藏祸心,用心胡说八道?
心中苦涩难言,早知如此,刚才就千万不该出口!
刘洎满心无法,是我想这么做吗?
斩草天然要除根,可时至本日,宗室内反对他的力量已经被剿除一空,皇位稳如泰山,留下几个懵懂孩童,并不会影响到皇位。
口中却只能说道:“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对待汝等逆贼,那里说得高低不下作呢。反倒是郡王一意孤行,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扳连公子徒遭皮肉之苦,何必来哉?”
既然不得不站出来做好人,那就干脆一做到底。
但是当陛下的目光也看过来,他晓得本身不能回绝了……
李神符状若猖獗,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将之抽筋拆骨!
就算李承乾及其子嗣死绝了,也轮不到他李神符上位!
李神符瞪大双眼:“此言当真?”
李承乾道:“说出与你暗中通同联络之人,朕承诺襄邑郡王府五岁以下之男童,贬为庶人、逐出宗谱。”
刘洎惨叫一声,但旋即觉悟现在正在武德殿上,周边满是同僚,陛下更坐在御座之上,叫的过分惨烈有损形象,从速死死闭住嘴,踉跄两步,捂住伤处,鲜血刹时涌出,疼得他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