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给牛进达斟茶,小声道:“我感觉种棉花这事儿,大有可为。”
程咬金:“我……恁你娘!”
牛进达大吃一惊:“莫不是嫂夫人有喜?”
牛进达奇道:“你不是最不耐烦种地么?”
家世、资格、官职、爵位,皆上上之选,岂会慑服于程咬金恐吓之下?
你说干那就干呗。
郭广敬微微眯眼,如有所思。
程咬金端起茶杯浅浅呷了一口,放下茶杯,随便笑道:“我来河西已久,顾念家中,以是比来筹算上书请返长安。之后果为有所顾忌,故而与刺史来往未几,临别之际登门拜访一番,也算是全了这一份同僚之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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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位于城南一处略显老旧的馆舍,传闻前凉期间张轨任凉州刺史之时,这里便是刺史府地点衙署……
牛进达奇道:“郭广敬会听你的?”
也并不愤怒,两人虽曾是主帅部下,却也是并肩作战的袍泽,更是存亡与共的兄弟,比这更过分的打趣都无妨。
程家祖上固然算不得达官权贵,却也世代官宦,富甲一方、名震乡里。程咬金年幼之时便被父亲留在济州故乡看顾财产,所谓的财产就是地步罢了,固然不干活,但整日里在田间地头监工,也不耐烦得紧,经常将长工、耕户们丢在地里,本身骑着马寻一处空旷处所练习马槊。
后堂以内,凉州刺史郭广敬与程、牛二人对坐。
程咬金瞪着眼睛:“种地与种地也是分歧的,昔年在乡间耕作百十亩地,一年辛苦奋作到秋也剩不下几颗粮食,谁耐烦去种?但如果能种上成千上万亩,春季各处棉桃沉甸甸好似铜钱,那就乐意种了。”
程咬金一脸无法:“刺史所言,句句在理,我也对凉州之治安深表担忧,可我乃一军之主帅,麾下兵将多关中后辈,总不能一向阔别长安、让他们抛家舍业吧?”
抬脚在牛进达腿上狠狠踹了一下,差点将牛进达从凳子上踹地上去,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那能是功德吗?如有此事,老子早千里奔驰返回长安杀了那尖夫银妇!”
程咬金喝了口茶水,道:“有一桩大丧事。”
为人处世看上去非常和煦随和,说话也好听,既无武将之放肆生硬、亦无文官之狷介孤傲。
“放心便是,我自有主张。”
牛进达眼睛瞪圆了:“你想做甚?可别胡来,那么多世家门阀搅合在一处,咱若硬来,就得把人都获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