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蒙蒙,竹叶翠绿,院子里墙角的杜鹃花一蓬蓬一簇簇,粉光致致,客岁南洋商贾带来的芭蕉树已经长到一人高,在细雨中伸展着叶子,大如葵扇,翠绿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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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羡周氏在招股大会上一鸣惊人,当即引发了全部江南的存眷。请柬、问候接踵而来,乃兰交几个家属主动谈起了小辈的联婚之事,贸易上的合作意向更是无数。以往享有这类报酬的时候,是甚么时候的事情了?怕是得有一百年前才行……
有人恋慕有人愁,一时候,江南各处人生百态。
天然也纷繁冲上去插手战团,将周槐夫子一顿好打。
这么一来,这些手里有股分的人就有了谨慎思了……
阳羡周氏祖宅内,一场告急召开的家属集会正在停止。
他这里神情疏朗漫不经心,一旁的足底周树却忍不住了。
阳羡周氏历朝人才辈出,出自汉初绛侯周勃、条侯周亚夫,也曾经显赫一时。到了魏晋之时,阳羡周氏愈发昌隆,曾有“江东豪强,莫过周沈”之誉,排名乃至还要在吴兴沈氏之前,其强势可见一斑。
一侧的几个年青人坐不住了!
大堂里乱成一团。
守在内里的侍女仆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出来拉架……
周樘悄悄将茶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悠然说道:“顾家,代表不了江南士族,就算是萧氏也不可。江南是大唐的江南,莫非二弟还看不出来么?”
周树比周樘年青将近十岁,与肥胖风雅的族兄分歧,生的肩宽背后气度雄浑,性子也非常暴躁,现在疾声说道:“哎呀呀,大兄,你倒是从速拿出一个主张啊!”
你如果不要手里的股分,分分钟有太多的“替补”来买!
矮胖老者神情再变,眼神闪动,心虚道:“不知大兄所言何事?某与顾家又会有甚么暗里的和谈……”
此言一出,氛围蓦地一静。
而周樘这一支的周氏长房天然也气愤了,如何着,想要在我爹身后把家主之位夺走?是可忍孰不成忍,这的确就是狼子野心啊!
周树忿忿不语。
说着,铁钵普通大小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周槐的面门,“砰”的一声闷响伴跟着周槐的惨叫,鲜血飞溅。周树兀自不休,挥动着拳头雨点般落在周槐身上,不分头脸,一顿好打,周槐猝不及防,被打的鬼哭狼嚎,连连告饶。
不消说,房俊敢放出这个动静,就意味着今后最起码在江南想要另立盐场,就必必要颠末房俊的同意。别说甚么民部批准这件事儿,以房俊现在在江南的影响力,以及他站在他身后的天子这棵大树,想要撇开房俊另立盐场的确就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