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银河垂泪道:“实在不可,我就投井他杀,以明净之躯,酬谢了杜预哥哥,来生来世,再嫁给他做老婆。”
林银河刚松了口气,又蹙起黛眉,满脸忧愁:“那我岂不更见不到杜预哥哥了?何年何月,才气相逢啊?”
这,不就是蜜斯王异吗?
杜预。
王家家主是个吞云吐雾中年人,放下了宝贵的夔牛烟袋,但面庞还是看不清楚:“将王异叫出去。”
她拿出一枚千纸鹤。
林银河美眸一亮:“我如何忘了?”
琅琊王家的女眷们,惊呼一片,仓猝躲闪。
路过的红娘看到,吃了一惊,仓猝去找林银河。
此物,是杜预在大闹贾府,写下“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时,偷偷塞给她的。
“这····”
“传闻贾玉获得皇上和玉真公主赏识,要去长安仕进呢。”
“私奔····”
“私奔?”
王异面无神采,目光凛冽,迎向世人。
红娘咬牙道:“如许不可,那也不可,小祖宗你到底要如何样?”
这就是世道荒诞之处——哪怕大家都晓得,面前“王阳”的实在身份,却大家甘于共同,乐于演戏。
俄然,一人飞马来报:“启禀家主、公子,大事不好!”
一个王家长老,愤然站起:“杜预黄口小儿,如此杀我王家子孙,莫非就不消复仇?我堂堂琅琊王家,担当人都被杀了还没法复仇,还用在大唐第一门阀混下去吗?”
红娘笃定道:“现在,贾玉受伤,贾府高低乱成一团,看管我们的人也乱了。恰是私奔的好时候。机不成失时不再来啊。”
谁不晓得,王家只要两个儿子,一个王希孟惨死在逆种文人手中,一个王伦惨死在书山学海中。
这信,唯有家主、王异两人读过。
千纸鹤化为一道流光溢彩玄鸟,飞向天空。
林银河一咬牙,心一横:“我去跟杜预私奔。可如何联络杜预呢?”
王家家主,走到一众惊奇的来宾前,一把拉起王异的手慎重其事道:“各位,此乃小儿王阳,乃是希孟之弟、王伦之兄,是我王家主家的担当人。”
王异早已哭干了眼泪,目光恍忽,坐在女宾之首。
“二公子,节哀顺变。”
但无人敢有贰言,因信封上太后御笔,已写清楚浏览人姓名。
杜预留下春联,对玉真公主一拜,飘但是去。
如果换成其别人,只怕早就被传为笑柄。
但那又如何?
“伦儿,死的好惨。”
“稍安勿躁。”
长老们默不出声,因他们都没看过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