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也削发了吧？”顾雪澜低呼，双眸闪着兴趣光芒。
不过，削发对伯府来讲的确是件功德，今后蒋老夫人就没法再来伯府闹了，清净了很多，也少为京都大街冷巷街楼酒坊进献笑料。
“不是吧，大男人连媳妇都跟人跑了，难怪休誊写了，又返来接了，这是筹算逮着一个死咬着不放啊。”
“蒋家也不是只要一个大少奶奶啊，蒋大老爷不另有一个平妻么？”
绕过屏风，就听到老夫人颤抖的声音，“淑敏真的……削发削发了？”
老太爷看了老夫人哭了一会儿，感喟一声，就回身走了。
那些群情声戛但是止。
蒋老夫人望着老太爷道，“只要伯府拿的出休书，我蒋老婆子今后再也不踏足伯府半步！”
说完，老太爷袖子一甩，就回身回府了。
顾如澜嗔了她一眼，“你不怕惹祖母不快啊？”
群情声越来越大，蒋老夫人脸火辣辣的烧着，道，“我蒋家没有写过休书！”
王妈妈赶紧翻开，本来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的休书，这会儿只要四个字：休、妻、梦、美！
前几日她还见到蒋嘉贞了，她必定没有削发，她偷偷跑回伯府，应当是想奉告老夫人她娘被老太爷逼着常伴青灯古佛的事，事情还没有传开，悄无声气的把二姑母接回府，等头发长起来，没人晓得她曾经剃度过。
“恰是。”
“为甚么？！”老夫人颤抖的声音俄然拔高，“蒋家已经写了休书了！她是你亲生女儿啊，你如何忍心……。”
“呀，你就不晓得了，传闻那平妻吃不了苦，卷了银子跑了。”
“可不是，蒋家来闹好几次了……。”
“蒋家的脸皮还真厚。”
“这蒋家还真是没脸没皮，上回给了靖宁伯府二姑奶奶休书，现在又要把人接归去侍疾，休书一写，存亡勿扰，一把年纪了，这点端方都不懂。”
不过，这和她没干系。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候，她就会想通了。
“……总不能今后都不去埋头庵了吧？”顾雪澜噘嘴，她才不会承认去埋头庵只是想看削发以后的二姑奶奶那锃光瓦亮的脑袋。
一旁围了看热烈的，在窃保私语。
老太爷冷道，“从蒋家返来的第二天，她就在埋头庵削发削发了，现在是埋头庵的人，蒋老夫人能不能接回她就看你的本领了。”
一旦削发，那就断绝了前缘，甚么娘家，甚么婆家，人家只要一佛尘，一清号，某师太。
现在蒋老夫人去埋头庵，必定会闹起来，到时候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