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道暗影挡住了阳光,时未寒的声音传来:“书看完了?”
顾远长幽幽叹了一口气:“以我来看,机会还不成熟,总需求再等等,这句话十几年前我就说,明天还想说,但是总归是拦不住你们。未寒,你我了解已久,你看得也够透辟,不过离着本相另有一纸之隔,如果晓得本相以后,不是你想要的本相,你该如何自处?”
今后几天内,李元昊都捧着那本《圣经》在读,时未寒每日夜晚到临之时,一人一刀走出小镇,第二日凌晨缓缓而来,谁都不晓得他早晨去哪了,做了甚么,神奥秘秘,在镇北军内时副将也是最奇特的那人,离群索居,不与人扳谈,唯独一次是前几日分开镇北军之时,他将少年赵凤叫到身边,彻夜长谈,然后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一人南下,来到岳麓书院见到了李元昊。
顾远长端坐一处,掖了掖衣袖:“非要上山不成?”
“非要上山不成!”李元昊和时未寒同时答道。
“大侠,酸辣粉方才好,您出去尝尝。”牛福贵双手在围裙上来回搓着,显得有些举足无措。
“看完了,完整没弄懂,也多亏了山长大人有耐烦。”李元昊展开眼睛:“时叔叔,都说大战之前有风雷涌动,如何我这顿时要摸索天下的本相了,一点风雨欲来的征象都没有,统统都那么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岳麓书院的山道上,也有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时未寒面色无常,淡然道:“当年大魏南梁屯兵大江两岸,山长大人先入南梁虎帐,再入江北大帐,也要禁止两国之战,可曾想如果不能胜利,又该如何措置?”
李元昊和时未寒相对而坐,低头吃粉,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或人到来,终究,要等的那人从山腰处呈现,白发白眉的岳麓书院山长顾远长带着周梦缓缓而来,两人独自走入牛家小摊,周梦在门前俄然停下了脚步,盯着骑着板凳的孔小鱼发楞,半晌自言自语道:“他是我的师弟,名字叫......孔飞鲤!”
时未寒点点头,和李元昊相对而坐,两人一人一碗酸辣粉:“繁华,你今后能够叫我时叔叔,不消以大侠称呼。”
顾远长倒背着双手,走出门去,又狠狠敲了敲周梦的后脑勺:“时候筹办跨出那一步,听明白了吗?”
牛福贵方才将两碗酸辣粉端上来,撒上一层辣椒油,时未寒的身影已经将小店门堵得严严实实,镇北军副将身材肥胖矗立,但是站在门前连屋外的阳光也要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