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寇中原摇摇摆晃连说好，伸手入怀取出一大包银票：“这酒我买了！”如果酒是我的，我说多少年就是多少年。
寇中原起家，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将一个花生丢到嘴巴中，冲着世人举了举酒杯：“要不一起来喝一杯？”
酒坊老板还是一副木讷神采，即没有因为银子而见钱眼开，恭维阿谀，也没有因为寇中原的恶语相向，而有所恼火，一副淡淡的神采，不卑不亢，这是甚么？这就是本质，这就是教养，这就是用广博胸怀包涵对方纤细的情怀！
“嘿，我这暴脾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公子付不起钱。”寇中原从怀中取出一块银锭子，重重摔打在桌面上：“看到没，看到没，本公子穷得只剩下银子了，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也不探听一下本公子的来源！”
寇中原切了一声，重新坐下：“不喝拉倒，省了本公子的银钱了。”
“既然公子说是四十九年那就是四十九年。”酒坊老板摇了点头，持续向酒壶中盛酒。
寇中原重重冷哼一声，坐在酒坊中，单独一人看雨喝酒，吃花生，剥毛豆，酒坊老板坐在一旁，斜倚着酒坊柱子，前前入眠，而在雨中，已经不再埋没行迹的探子们，或远或近站在大街冷巷的两侧，穿着各别，神采倒是同一的冷酷，如同没有豪情的鬼怪。
一脸木讷机器之色的酒坊老板嗯了一声，从酒缸中舀出一酒壶清酒，用洁净抹布将酒壶擦拭洁净，一个窄窄的小酒杯，一碟子花生毛豆，花生毛豆各一半，悄悄放在桌子上：“客长，一共二十五文钱。”
“你如何证明它是五十年？”
寇中原哑然无声，是啊，酒是他的，他想说是多少年就是多少年，即便你不信赖，那酒还是他的，在他那边是五十年，那就是五十年。
寇中原哦了一声，伸手入怀，好似想起了甚么，又把手抽出来：“旁人家都是先喝，后结账，本日如何先结账，后喝酒，分歧端方啊？”
“公子如何证明它不是五十年？既然公子证明不了，那它就是五十年。”
寇中原不耐烦地将酒壶磕在桌子上，梆梆作响：“老板，老板，再来一壶酒！”
寇中原伸出一只手，感受着牛毛细雨带来的奥妙触觉，俄然，他的表情欢畅起来，布鞋踩在那一片乌黑色的湿亮之上，显得极其轻巧，监督他意向的探子足足不下数十人，现在长街空旷，探子即便故意埋没也埋没不起来，所幸不如跟从寇中原的法度，行走在大街上，逛逛停停，一会儿快。一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