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你想的那般不成熟，寺人也没才气祸乱江山。”李青呵呵道，“真就闹出些乱子，天子杀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相较于文官个人，寺人的确不要太好拿捏，不是吗？”
“先生尚且年青，以你这个春秋进入庙堂中间，将来……可期啊！”李东阳感到吃惊。
非是他暴躁，实在是……李青太能气人了。
李青微微点头，“李大学士但讲无妨。”
“先生如此大才，且有一颗热诚之心，何故……偶然庙堂呢？”李东阳不解，“如此，是否过于，过于……”
这李长青到底咋想的……李东阳皱眉，心中非常不悦，不过，态度上还是暖和，不急不躁。
“哎？先生这么了解就错了。”李东阳正色道，“大家心中都有杆秤，永青侯虽也冒犯了很多人好处，可没人敢公开说他的主张错了。对永青侯……当然，讨厌的居多，不过，公道来讲，是既恨且敬。”
…
“等太上皇……你懂的，到当时就走。”
“……不消了，冒昧叨扰，还请勿怪。”李东阳拱了拱手，径直拜别。
他晓得李青对权力职位不甚在乎，却也没想到他能萧洒到这般地步。
总有体例在不经意间让人破防。
李青问：“你就不怕在我一番操纵下，搞得你灰头土脸？”
李东阳微微震惊，好半晌，才苦笑自嘲：“是我班门弄斧了。”
顿了下，奇特道：“先生既有如此高的见地，何故……对文官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世人眼中只分好人，好人，换之官员亦然。百姓眼中，官员只要好官、坏官之分，天子眼中，亦是只要贤臣、奸臣之别。”李东阳道，“可在我看来，这都是片面的，不敷够理性的，实在……大善之人极少，大恶之人亦是一样。”
李青笑笑，不置可否。
“你不消教我，我也不消你教，你说与不说，与我做与不做毫不相干。”李青笑道，“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多做些事，亦或保养一下身材，争夺多干几年。”
李东阳道：“皇上对先生如此倚重，你若不看着些……”
李东阳起家，硬邦邦道：“美意心领，不必了。还请先生守诺，他日为杨一清谏言。”
李东阳轻笑道：“呵呵……先生很有昔日永青侯风采啊。”
李东阳讪讪，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先生有才气，有机遇，为何不能为国为民？”
“李神医！请你端方态度！！”李东阳恼火。
半晌，道：“我不否定寺人并非百害有利，可总要有个度不是？我非己所不欲施于人，而是……皇上对你更靠近，更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