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本质;知、行,是具象化。”王守仁说。

贤人毕竟过分虚无缥缈,哪有加官进爵来的实在?

“快回家,看这天,估摸着要下雨啊!”诸氏仓猝说。

“夫唱妇随,妾不是不能刻苦的人。”诸氏说,话出口的一刹时,她有些悔怨,转而,就又果断下来,“妾听你安排。”

它就在面前,仿佛触手可及;可它又远在天涯,仿佛穷尽平生都难以触摸。

有的只是高兴。

她嘴角不自发扬起。

京师,王宅。

“是,估摸着也快返来了。”老管家笑着请他们出去,道,“小老儿去让后厨筹办丰厚酒菜。”

取来蓑衣,撑上伞,诸氏出门去寻丈夫,然,刚削发门,就劈面碰上了返来的夫君。

王守仁极有耐烦的温和解释,道:“因为重点不在知,也不在行。”

王守仁好笑道:“我可没放弃。”

“阿谁一……。”诸氏云里雾里,“难懂。”

好久,好久……

“妾还是不明白。”

他看到了大道真谛。

“我帮你一起清算。”

“父亲。”

“这夏季打雷,莫不成还会下雨?”她来回踱步,“这大冷的天,若再淋一场冻雨,怕是……会生大病的啊。”

好近,好近,我就要触碰到它了,我就要获得它了……王守仁不自发加快法度,好似大道就在面前,触之可及。

有那小我在,心学定可传下去,有那小我在,它毫不会被泯没在汗青长河……

“还没呢。”

“霹雷……!”

他,凝睇着理,理,凝睇着他。

正德四年,三月春。

快一点,再快一点……

王守仁早早恭候,见一贯慎重的父亲着仓猝慌地跑出去,忙起家下拜,“儿返来了。”

“皇上对我极是信赖,靠近,听皇上安排吧。”王守仁说。

王守仁发笑:“你我伉俪,另有甚么不成说的?”

诸氏沉默感喟,问:“你……甘心吗?”

“要不你先把现在贯穿的东西记录下来吧,万一被忘记就得不偿失了。”诸氏建议。

这是来自灵魂的顶尖极致享用。

“干吗要记下来?”王守仁发笑点头,“记它做甚?不消记,无需记。”

悄悄的笑,畅快的笑,豁然的笑……

“为何不甘?”

又是一个炸雷,继而,轰鸣不竭,电光频闪……

“夫君这个心学门槛太高了,并且,并且……”诸氏游移了下,道,“我感觉很轻易会学偏。”

“一……,”诸氏诘问,“是一二三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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