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说我也会这般。”唐伯虎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快步走了出去。

“兄弟……”李青嘴巴咧成一条直线,哽咽道,“孩子走了。”

“长辈不该为长辈守灵、哭丧,天下间没如许的事理……”李雪儿红着眼,低低道,“去,去散散心吧。”

“宏哥,我在呢。”朱婉清扑跪在榻前,紧紧抓住他的手,泪珠顺着皱纹蜿蜒直下,瞬息间贯穿……

之以是一起跟着,是因为李青的状况太伤害了,眼下……终是规复了一丝明智,便也没甚么可担忧的了。

现在的他,没了长生久视的风采,没了上位者的风采,有的只是无尽哀凉、酸楚。

李雪儿泪如雨下,艾艾抽泣……

苦涩、悲惨、酸楚……各种情感交叉在一起,化作无尽汪洋,掀起万丈波浪,一浪又一浪的打击;伤痛、堵塞……仿佛极刑。

坠在前面的李雪儿上前两步,却又顿住,眼睁睁看着李青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便又踉踉跄跄前行……

“兄弟,我得走了,我还得去看着大侄女……”

忽的风起,鼻腔充盈芳香,转又风急,眼睛恍惚不清……

配房门口,唐伯虎悄悄一叹:“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阳光刺眼,暖和,枝头收回嫩芽,满院秋色,朝气勃勃,却格格不入。

“如何了?”唐伯虎立足转头。

偌大的侯府前院,竟显得有些拥堵。

那双浑浊的眸子充满温情、眷恋、不舍。

李青抬手接过酒坛,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转过身持续往前走,漫无目标地走……

“我晓得你很难过,可……另有活着的人呢。”唐伯虎轻叹道,“另有李老夫人呢。”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轰轰烈烈,李宏悄悄的躺着,悄悄地看着,暗淡的眸子一点点落空光彩……

“喔,好。”李雪儿点点头,“那我……”

永青侯府,尽是缟素。

“他走了……”

一众小辈对她的惊骇,犹胜李宏、李浩父子,哪怕在这类关头,也生不出抵挡心机,冷静退了出去……

“先生,这个给……”唐伯虎戛但是止,哪怕早故意机筹办,也不由为之动容,“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这一关……过不了吗?”

苍茫、失惊、震惊、恍然……各种情感接踵而来,朱婉清当即对身后一众小辈喊道:

‘婉清……’

李宏暴露放松神情,又抬眼看向儿子、闺女,好似想说些甚么,却感觉没甚么不放心的了,便只是看着,挨个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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