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朱厚熜一忍再忍,终是有些忍不住,破防道,“朕对爱卿礼遇有加,爱卿何故……何故……”
特别是正德天子拜别后,他更感觉索然有趣,现在新帝既不待见,那么早些腾位子走人也没甚么不好。
黄氏等候着丈夫,朝廷对杨慎的判罚她已然晓得,不过她并未如浅显女子那般悲伤欲绝,以泪洗面,相反,她非常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担忧。
杨慎嘴唇吸合半晌,满脸的自责与歉疚,终究也只得长长一叹:“唉……”
李青笑笑,道:“之前我的话,就是在尽臣之本分!”
朱厚熜不平!
伉俪黯然。
李青不再多言。
黄氏有如此才情,自不会如平常女子那般寻死觅活,今受些痛苦,将来再品甜美,当更觉弥足贵重,于杨慎而言,亦是如此……
朱厚熜愁闷靠回椅背,“一个两个的都恃宠而骄,连黄锦这奴婢都……朕就是心太软,等他过来,非要他都雅……”
李青点点头:“谢皇上隆恩。”
“那就明日放逐吧!”朱厚熜舒了口气,态度暖和下来,“朕已让黄锦着人去补葺连家屯的宅院了,待爱卿返来绝对焕然一新,到时你就住那儿吧,想来你应当能住风俗。”
“哎。”
“那成吧!”李青耸耸肩,“瞧着吧,本日指定下雨。”
出了都城,李青便以钞才气去了杨慎的桎梏,还杨慎轻松。
杨慎悄悄点头,黯然道:“为夫……走了,此一去,怕是……再无归期。”
还好雨下的并不算太大,绵绵细雨连成丝线,往远处去看,好似起了大雾普通,清风缓缓,雨丝拂面,格外清爽……
诸多大员走出奉天殿,便看到了正在受廷杖的杨慎,一时候,诸大佬个个面露悲悯、气愤,逮着张永一顿臭骂,阉狗一词不断于耳。
李青随黄锦走出去,拱手问。
“懒把音书寄日边,分袂经岁又经年,郎君自是无归计,那边青山不杜鹃。”
“我前次说的话,还请皇上三思!”李青正色道,“天子能够不认错,有错却也要改!”
“……”黄锦不敢再待下去了,仓促一礼,“奴婢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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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
黄氏强挤出一丝笑,道:“夫君放心,妾身会奉养好公爹,莫牵挂。”
“杨老爷,我们该上路了。”衙役提示,“夫人亦可放心,小的会安然将杨老爷送至云..南。”
杨府门前。
“朕记得连家屯儿有处由朝廷出资,工部补葺的小院儿,现已荒废,你着人去重新补葺一下,尽快规复到能住人的模样。”朱厚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