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黄锦瞪了李青一眼,回身就走,走了两步却又退返来,梗着脖子直直上前……
“谁说不是呢,偶然候朕都好气。”朱厚熜笑着说,“可他确是位经天纬地的全才,对于人才当多些耐烦、多些宽大不是?”
……
黄锦挠挠头,猜疑道:“皇上是说,那厮也看到了第二层?”
少顷,
“……争宠都是些小女人……呃,抱愧,我没欺侮你的意义……”
“朕为你做主,他日朕非好好骂他一顿为你出出气!”朱厚熜安抚道,“快去弄些药抹一抹,别气了哈。”
黄锦还倒是主子多疑,便道:“奴婢愿为皇上试药半颗。”
“没事儿。”黄锦嘿嘿道,“奴婢皮糙肉厚,就是站着不动让他打,累死他奴婢都没事儿!”
“嗯嗯,不错不错。”朱厚熜几次点头,“阐发的很有事理,有长进。”
“哎哎,说话要重视哈,这是天子要吃的,你这不是骂天子是狗嘛!”
“不晚不晚。”李青摆摆手,道,“今后每天都能见!”
却见黄锦绕过他,将桌上的杯盘狼籍清算进食盒,闷头往外走,到了门口顿住步子,吸了口气,道:
“李百户是金陵人?”
“皇上,他这么一搞,群臣怕是又要跟您闹腾了。”
“是啊!”李青直言不讳,“张大学士之前在南直隶仕进那会儿,我也在金陵呢。”
张璁瞧了眼圭表,点头道:“顿时就中午末端。”
说着,略微一用力将黄锦震开,叮咛道:
“微臣拜见吾皇万岁……”
“本日事本日了,免得明日朝会再闹腾……”
长这么大,黄锦还是头一次这么委曲,瞧得朱厚熜都有些不高兴了。
黄锦怒道:“你不要神情,皇上对咱家也是宠嬖有加!”
“……”
“随便你吧!”李青打了个哈欠,“春困、夏乏、秋盹、冬眠,眼下最是爱犯困的时候,我得好好睡一会儿,不然,下午没精力监督。”
“哈哈……不办!”朱厚熜大笑道,“你能看到这第一层,就已难能宝贵,嗯,真是生长了呢。”
黄锦吃吃道:“那也就是说,那厮不但没有给皇上添忧,反而……帮了皇上一把?”
朱厚熜也没勉强,浅笑道:“阁部之争根基停歇,却也并未真正意义上消逝,这是其一,张璁、桂萼以大礼重议着名,又以一条鞭法晋升,本就让人妒恨,今朕公开监督内阁,是大多数人乐定见得的,不但不会恼,反而会鼓掌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