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珤淡然一笑:“桂大学士说话刺耳,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无妨,无妨……”
此次回京,他但是一向夹着尾巴仕进,照理说,不该该被皇上重视到啊。
内阁现在愈发势大,可几人却还未建立实足的权威,六部那一帮子尚书更是虎视眈眈,说刺耳点,巴不得他们麻溜走人,本身好顶上……
严嵩昂首,恭声道:“皇上,费大学士保举臣进京仕进,实忘我心,张桂两位大学士有贰言,也符合道理,臣确无大才,尴尬大任……”
朱厚熜迷惑的看向黄锦。
“说说吧。”
“皇上……”
“文华殿。”
“嗨~这有啥?”贾咏乐道,“另有人从南直隶刑部主事,一跃成为内阁大学士……呃,闲谈嘛,就事论事,桂大学士莫往内心去。”
朱厚熜倒是赏识之意愈发浓烈。
黄锦张了张嘴,随即觉悟过来,忿忿冷哼:“好啊,你诈咱家,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朱厚熜悄悄说:“看吧,这就是儒雅斯文的内阁大学士,这就是张口仁义品德,杜口贤人之道的饱学之士,如此,与斤斤计算的贩子小农何异?”
……
费宏老脸一红,转而来了一招攻敌必救,“张首辅觉得‘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不对?”
悄摸打量了眼天子神采,却瞧不出个以是然来,天子年纪不大,倒练就了不形于色的本领,费宏三人愈发忐忑起来。
黄锦板着脸,哼道:“去了就晓得了。”
张璁连续串的咋舌声,让费宏有些恼羞成怒。
黄锦一个奴婢,都感觉太不像话了,道:“还不撒开!”
“咱家甚么都没说,你咋晓得的?”黄锦更猎奇,满脸的迷惑不解。
内里的辩论,一字不落的落入主仆二人耳中。
完了!
莫非是走费宏的门路被人弹劾了?
费宏回嘴:“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本官哪有私相授受官职的权力?严嵩得以进京仕进,是皇上圣明英断!”
费宏兀自嘴硬:“那里就不敷了?”
主仆二人出去时,地上好几顶官帽,有两顶帽翅都给折断了,大红官袍被撕扯开来,暴露内衬的洁白小衣,有的鼻青,有的眼黑,好不狼狈……
“一个两个的……成何体统!朝廷养着你们这群大学士,是让你们打斗的?”朱厚熜站在品德制高点,狠厉怒斥,“能不无能?不无能十足走人,让无能的人来!”
“臣等谢皇上宽弘大量。”
真到了怒不成遏之时,这些个饱学之士,比之乡野村夫也没好到那里去,现在的几人,不但手上阴狠,嘴上也是非常暴虐,乃至都不满足于含沙射影、引经据典的对骂,上来就是问候对方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