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面孔涨红,“先生是否太果断了?”
“人常说,豪杰不问出处。太宗抢来的江山都做的心安理得,太祖放牛娃出身,更是豪言,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这叫甚么?这叫帝王豪气!”李青轻叹,“可惜你没有,你做了天子,推行的还是藩王那套,一门心机往‘家里’扒拉,以便纵情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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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摆晃来到门口,却见李青正蹲在地上,往箩筐里放柿子,一边捡,一边骂骂咧咧,好似很心疼的模样……
这一刻,朱厚熜本就未几的安然感,愈发岌岌可危。
果香扑鼻的鲜红果肉,进了李青的嘴。
幸亏他只是伤了脑袋,腿脚却无碍,只是失血过量,走路有些不稳。
“嗯……”朱厚熜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嗓音还是发颤,挽尊道,“黄锦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有李先生在,他自不会有事,朕还要措置公事,我们先归去。”
“这就是实话!”李青语气淡淡,“跟你的世子出身没有涓滴干系!”
“等他醒了就晓得了。”
“心有多大,大明就有多大,这个‘大’是甚么意义,你当也明白。”
“朕不是皇太子出身,父亲亦没做过天子,说到底,不过是个藩王世子……”朱厚熜吸了下鼻子,仰脸望着一颗颗红彤彤的柿子,“先生不喜朕,但是这个启事?”
陆炳连连催促。
“你没他自傲!”
“那他甚么时候能醒?”朱厚熜见李青很不爽本身,忙解释道,“真不是朕让他如许做的,朕只是没拉住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