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轻笑道:“不是另有先生的吗?”
“我跟老王但是一起同过窗的友情,你如果打我,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朱厚照哼哼道。
说他执迷不悟,还真不算冤枉。
“他?”朱厚照撇嘴道,“他但是大忙人,那里顾得上我啊。”
“哎哎哎……”朱厚照忙一只脚跨过门槛挡着,不满道,“这是甚么待客之道?”
李青也没了揍他的表情,双眉拧着,表情烦躁难当……
王守仁发笑,“你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谁呀?”
小厮敞开大门,讪然道:“小的冲犯了两位高朋,还请恕罪,我家老爷有请。”
小厮不肯多说,见他还挡着门,气道:“把你的猪蹄子收归去。”
朱厚照担忧道:“老王该不是已经没了吧?”
奔知天命年纪去的朱厚照,一点也没有这个春秋应有的成熟、慎重,一起上,他想出了不下二十种让老王‘吓一跳’的体例。
“我家伯爷身材不适,不见客。”小厮只当朱厚照是‘脑残粉’,哼道,“你若真崇拜阳明先生,就不该打搅我家伯爷的普通糊口。”
“……”李青想发飙,可又分歧适,悻悻道,“有吗?”
朱厚照干笑笑,朝李青道:“老王他不要紧吧?”
李青愁的不可,同窗俩却谈笑风生,笑口常开。
“他医术可好了。”朱厚照说。
嘉靖十六年夏推行的国策,现在不过才嘉靖十八年春,就能有如此服从?
正月的尾巴寒意不减多少,哪怕是大好天,阴凉处也透着寒凉。
“啊哈哈……还咋个变嘛……”朱厚照快速一敛笑意,作深沉状,“如此,可好?”
二人找了个堆栈,洗去一起风尘,换上新衣,歇息一晚,于次日赶去阳明学塾。
走上前,盯着瞧了好一阵儿,才道:“老王,你还记得我不?”
“实在我早就想来了,只是没有合适机遇,金陵那两个姓李的管得严,要不是李青,那兄妹俩也不会让我乱跑呢。”朱厚照摊了摊手,随即笑意敛去,“老王,张永他走了好些年了。”
闻言,王守仁也是一叹,轻声安抚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莫过于用情。”
王守仁不由又想起当初宫中书院,二人一起玩弄杨廷和的事来。
“还不错,开了家酒楼,买卖称得上红火,生了几个儿子,现在儿子也都结婚了,都做了爷爷呢。”朱厚照嘿嘿笑道,“来之前,我还想着吓你一跳呢,这下,我也不敢吓你了啊。”
“就说嘛……”朱厚照多聪明,“老王你好好养病,等你规复一些了,可得让我也尝一尝你们这里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