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返来,这并不影响皇权,乃至都不影响当明天子的正统性。
一来,建文庸碌无能,却非暴君,虽慷国帑之慨肥于绅,百姓亦得获小利,于民而言,不失为仁政;
“如此之事……”李青恍然,“是了,这件事的确没有合法来由辩驳,又是中旨……从京师传到这里……怕是已经盖棺定论了。”
至于其他获此庙号者……就更不值一提了。
朱厚照点点头。
受伤的只要朱棣一人罢了。
“你说说你,明显不属于这个期间,干吗这番保守?礼法从无一始而终过,两汉得获庙号的帝王才多少,帝王谥号本有上谥、平谥、恶谥,现在别说恶谥,平谥都没了,且谥号越来越长……
沉吟了下,问:“你感觉覆水强收,如何?”
朱厚照快速起家,豪情道:“自祖龙六合一统,秦也好,汉也罢,亦或晋隋唐元,今虽名亡,却非实亡。悠远将来,我大明亦然,做了就是做了,敢做何不敢当?
前者德行充足,功劳却不敷,终是没能真正持续汉之大统。
后者功劳不敷显赫,德行更是不敷,乃至就连这个庙号,都是生前本身给定的。
朱厚照开口道:“称祖就称祖吧,论功劳,摆究竟,太宗当得。”
“杨慎找你做甚?”
李青捏了捏眉心,问道:“多久了?”
“不当,不当……”朱厚熜缓缓点头,“太宗之功劳,可不是这些帝王可对比的,还是朕来吧……”
单从庙号释义来讲,确合适太宗。
…
李青沉默。
汉烈祖刘备算一个。
朱厚照轻声说道:“太祖那样的人杰,不会这般小家子气的,便是愤怒太宗,也当是一分愤怒,九分欣喜。”
朱厚照吁了口气,说道:“真要说怕,太宗也只怕太祖,非是怕了悠悠众口。今太宗龙驭上宾已超百年,太祖便是滔天的肝火,也该消了才是。”
李青一时竟无言以对。
“纵观太宗平生,不管做燕王,还是做天子,古今又有几人可比?完整有资格称祖!你觉得,如此就坐实了太宗非顺位担当的究竟,可不如此,世人就承认太宗顺位担当了?不会的……”
杨慎苦叹:“怕是现在已成了定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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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一脸板滞。
“唐太宗兼并弟妇一事,有待商讨。”王守仁说。
杨慎思忖半晌,悄悄点头:
平心而论,朱厚照的论调并不为错,可从内心深处来讲,李青还是更但愿朱棣的庙号是太宗。
杨慎呼了口气,“太宗确中定艰巨,这是究竟,可若称祖,就即是说再创祖业了。可大明并非两汉,若把太宗比作汉光武帝,无异于宣布世人,大明持续间断,太宗……顺位担当,也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