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没有爹爹娘亲能够依托了,她就心慌,她就难受。

伉俪二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奴婢也不知详情。”这奴婢不敢说,只是道:“已经请了太医。”

周氏气够呛,咬牙对贞儿说道:“你就装吧!”

朱祁镇佳耦乘銮驾到达都城,阔别数十年,他望着这陌生却熟谙的城池,心中感慨万千,倒是惭愧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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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婉清哭着点头。

这个对半子硬气了十余年的老泰山,在临别之际,终是放低了姿势,就是怕女儿刻苦。

“是。”朱见深又是一揖,“恭请父皇、母后移驾。”

“呵呵。”朱见深嘲笑:你当朕是傻子不成?

朱见深望着这陌生的父皇,深吸一口气,徐行上前几步,撩袍拜道:“儿臣拜见父皇。”

——亲娘打的!

老两口闻言,双双松了口气,看模样,他们归去并不会影响现有格式。

他没理睬周氏,也没理睬文武百官,至于天子儿子的妃嫔,更是看都没看。

周太后破防:“你是信她,还是信母后?”

“儿啊,你听母后说……”

朱祁镇也不舍,他对独女的爱不比任何人少,可眼下是该说再见了。

周氏那里看不见,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骂道:“别装了,你这贱人……”

朱祁镇默了下,喊出那句久违的台词:“平身!”

六月尾。

跟着朱见深的下拜,统统人尽皆下跪,大声道:

朱祁镇望着逐步靠近的步队,转过甚,轻声对钱氏说:“小钱,你身子不要紧吧?”

太上皇在前,天子在后,接着是太后周氏、天子嫔妃,然后才是文武百官。

唤了好久,也不见皇贵妃有反应。

“好…好啊。”朱祁镇眼睛潮湿,长长感喟一声,挥手道:“都走吧。”

朱祁镇吁了口气,问道:“仪仗步队何时过来?”

“无妨。”朱祁镇笑了笑,道,“还是先回宫吧。”

老两口下了銮驾,驱逐步队也到了近前。

贞儿疼得嘴角直抽抽,却就是不睁眼,一副‘讹上你了’的模样。

小寺人扯着嗓子大喊:“起驾啦……!”

周太后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气得昏迷畴昔,幸亏小寺人及时扶着,这才没有跌倒。

朱祁镇悄悄点头,转而看向爱女:“婉清啊,你回侯府去吧,爹娘这就要回京了。”

朱婉清眼红红的,负气似的说:“爹爹,女儿也要跟去京师,不能奉养爹爹娘亲,女儿枉为人子。”

他到时,太医还没到,就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贞儿,以及一旁嘲笑连连,说风凉话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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