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这个气啊,昔日里那些贵重值钱的安排和家具都不见了!
如果她当时能扣下郦氏的尸身,想必那起子恶奴也要有所顾忌。
等了好几年,丈夫终究返来了,却又扭头娶了两位平妻。
等战北枭闻讯,从谢家仓促赶返来,全部大房已经人去屋空。
“放屁!郦家早就死绝了,没人了,凭甚么把嫁奁送回娘家?”
按制,丈夫要给老婆守孝一年,服齐衰。
张妈妈早有筹办,取出大奶奶亲笔信笺,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要把她的嫁奁送到郦家庄子上。
最后,战北枭只能先陪王环回承恩公府,再陪谢云舒回太傅府。
趁着战北枭不在家,张妈妈派人开角门,门口已经停着十几辆马车,她则带人抬出一箱又一箱东西。
这一笑,如盛暑饮冰,如寒冬烤火,看得姜芙整小我都舒坦了。
说完,她看着满地的碎纸,轻视一笑。
一脸菜色的战老夫人有力地抬起手,虚虚摆了两下。
谢云舒目不斜视,她往火盆里一张一张放着纸钱,安静地开口:“大姐身子不好,一病不起,就这么走了,也是不幸。”
因而,战北枭获咎了承恩公府,犹不自知。
他恐怕王环回娘家告状,从速哄她欢畅。
婆婆把寿材让给儿媳妇,这是多么的仁爱慈悲啊!
战北枭难以置信:“不成能!不是早都死光了?莫非郦家成心欺瞒,这……这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
第二天,等姜芙完整复苏过来,她才认识到一个真谛——
新妇三天回门,一个困难又摆在战北枭的面前。
现在只如果郦家的东西,全都带走,实在不值得带的,宁肯砸了摔了,也不给战北枭留下。
他恨恨地咬牙。
“休甚么啊,她死了,我亲眼看着她咽气的。她那几个下人手脚快得很,没等我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就把尸身抬上马车,直接跑了!”
张妈妈耻笑:“老夫人有所不知,郦家另有子嗣在人间!我们大奶奶是活不成了,但她没有子嗣,遵循本朝律法,嫁奁全数返还娘家!这官司不管打到那里,郦家都敢作陪!”
“这几个粗重凳子不值得搬了,干脆都砸了!”
“回老夫人,如果没有大奶奶的叮咛,老奴可不敢乱来。”
哎,这可真是有福之人不消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
前来记念的亲朋都对她赞不断口,说不愧是谢太傅之女。
“这恶妇!我要进宫去告她,我要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