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戈任由她在耳边絮干脆叨地说着，自顾自朝着拾音招手，讨了温水润了嗓子，才低声唤道，“佟蜜斯……”她的声音还是沙哑，但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她绞尽脑汁弥补着差点脱口而出的罪，“明显……明显你被救起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你不是温浅，你必然不是温浅，温浅死了！你、你、你就是那借尸还魂的水鬼！对，你是水鬼！”
佟婉真看去的方向，是佟夫人，佟婉真的嫡母，也是温浅影象当中佟婉真最惊骇的人。
明显甚么？明显已经中了毒，满身麻痹，入了水半点水花都扑腾不起来，就算有人路过也毫不会发明有人落了水。想必佟婉真也是算着时候确认温浅真的死了以后才佯装发明有人落水叫得下人，只是当时场面混乱，天然不会有人重视到到底是谁第一个发明温浅落水。
元戈侧目打量着对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佟婉真内心发怵，扒拉着元戈胳膊的手缩了缩，讪嘲笑着，“浅浅……你这是如何了？大夫，浅浅但是有恙？”
这些看戏的人，谁又会求一个本相呢？
新娘子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于惨白的脸上投下青色的暗影。她紧紧攥动手中未曾经新婚丈夫揭下的喜帕，低着头咬着嘴角，难以开口普通断断续续地说道，“圣旨赐婚，那里由得你我？可、可你却同我说，说他宋闻渊凶悍无匹、奇丑非常，还说他酗酒、醉了要打人，用棍子打、用鞭子抽、用诏狱里头还带着血肉碎末的刑具……你还、你还说他克妻……”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我怎会宁肯求死，亦不肯嫁他为妇？现在你却说我是因为那二皇子……可不就是在我的鬼域路上泼脏水让我死了也不得安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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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哎哎”地应了两声，紧接着又是作揖，“三少夫人思虑太重，疾在肺腑……苦口良药虽能治本却不治本，芥蒂还需心药医，三少夫人……还需自个儿宽解才是。”说罢，对着元戈又是一揖。
只是，鬼神之论，本就讳莫如深，何况现在还是在温宋两家的“丧事”之上。佟夫人皱着眉头冷声唤道，“婉真，休得胡说。”
何况，现在的元戈，看起来够衰弱、够无辜，相较之下，之前谨慎思昭然若揭的佟婉真就成了阿谁恶人。窃保私语、指指导点里，佟婉真脸上的神采快速崩裂，她摇着头后退一步，快速厉声尖叫，“不！你不是温浅！你是谁？！温浅已经死了！她如何能够活得下来，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