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元戈抿了抿嘴角，像是下定了决计似的开口说道，“宋闻渊……比及除夕夜，我们一同守岁。”届时，我将统统都奉告你，至于我的去留，就交给你来决定。
元戈没有转头，只握着身边人的五指看着面前的雪景，轻声唤他，“宋闻渊……我父亲从未同元戈写过手札，他乃至向来都不晓得我会治病、也会治毒。”
元岐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时好时坏了很多年，一到下雪的夏季便最是难过，小时候尚且还好，身材好的时候还能陪着她堆个小雪人，或者抱着她的裘衣在廊下看着她玩闹，可比来几年他的身材愈发不好了，偶然候乃兰交几日好几日地下不了床，元戈便也厌极了知玄山格外冗长的夏季和印象里一全部夏季连缀不断的大雪。
直到来了盛都城，她才晓得知玄山的夏季和此处比拟，实在是格外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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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了低眉眼，和顺轻笑，“宋闻渊，实在我不喜好下雪天。下雪有甚么好的，那么冷，落在身上还湿漉漉的……雪花还易化，我不喜好稍纵即逝的东西。”
元戈打量着身边的宋闻渊。这个男人啊，对她永久都是如许，并未几言，却又永久都在，他强大，却从不强势，只一声又一声的“嗯”，暖和的，耐烦的，又包涵的。
宋闻渊低低笑了笑，抬手将她发间的碎雪拂去，才缓缓说道，“问你甚么？问你为甚么会医术？你不是说了吗，为了治病。问你为甚么会制毒，你不是也说了吗？还是说，问你为何脾气大变？变了又如何样呢，不管你会甚么、是甚么模样，都是我认定的妻，我早就说过了，你想说我便听，你若不想说，我不会问你。”
宋闻渊只偏头打量着她，并不说话，明天小女人的情感很奇特，不像是找到了娘舅的高兴，倒像是憋着甚么劲儿似的，要说古怪……应当是从温家返来后就有些古怪，想来是和那位温家先夫人有关，那位先夫人的死至今存疑，恰好统统人都默契地对此三缄其口，是不提，也是不能提……只是，这毕竟只是温家家事，浅浅不提，他也不好主动开口扣问，只低声问着，“那你喜好甚么？”
谁知，元戈低头牵了他的手，慢条斯理地十指交握，才眉眼微弯看畴昔，“我仿佛一向都没有特别喜好的东西，也没有固执于获得的，学毒、习武，是为了不被欺负，学医，是为了治病，我仿佛活得比谁都安闲，可又比谁都无趣……”她说的是本身，而非温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