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他未曾像对外所说那般，恳请天子缉拿真凶，为蒙相报仇，却又把甚么都办了。
天子看到如许的蒙嘉，想起他在边疆上的英勇善战，莫名有几分欣喜。
蒙嘉言毕，深深一拜。
向天子传达，他这个蒙相独一的嫡子，并未担当蒙相一呼百应的魁首职位。
金寺人在一旁早就惊涛骇浪，闻言从速道：“虎父无犬子，始终是蒙相的骨肉。”
蒙嘉踌躇了一下，自怀里取出几封手札递了上去。
不得不说，蒙嘉这话说得非常标致，且他递折子的体例和机会遴选得很好。
恰是之前蒙相给他看的、有关齐皇宠妃李贵妃、寻觅虚妄丹的手札。
蒙嘉沉声道：“对，虚妄丹。这封密折，乃是家父亡故之前命微臣呈给陛下的。”
蒙嘉慎重隧道：“微臣不知家父从那边获得这些东西。
是以，微臣将其尽数送到陛上面前，请陛下决计彻查此事，以安民气朝局。”
密折大部分内容运笔沉稳，明显不是仓促之间写的，最后一句倒是断断续续，踏实有力，最下方还沾上了一个血指印。
天子不动声色：“这是甚么时候写的？”
蒙嘉道：“家父重伤以后自知不好，这才让微臣翻找出来，写了最后一句。前面的部分想来是早就写好的。”
但想来，他敢让微臣将这些东西送到陛上面前，自有他的来由。
若此事查出是假，蒙相便是受奸人蒙蔽，错的是使坏的奸人，且蒙相本身也是惨死，天子不会再究查。
蒙相受的伤极重，存亡一线另有力量写密折，那他是如何都不信的。
微臣久不在朝中，久未在家父膝下尽孝，这些事件并不清楚。
“虚妄丹？”天子一脸莫名。
他没有力量去查证这件事的真假，没有力量进犯顾凤麟，只能将统统主动权交到天子手上，一心一意依托天子。
蒙嘉也不啰嗦，施礼辞职。
天子很当真地看了他两眼。
半晌，他抬眼看向蒙嘉：“其他证物呢？”
天子猜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密折。
微臣几次考虑，感觉若不将其送到的陛上面前，是为不忠不孝。
但微臣不敢没有按照地胡说，万一家父被奸人蒙蔽，错怪神官大人，那又如何是好？
再一，便是逞强——
未曾公开当着众朝臣的面质疑顾凤麟，只奥妙奉告天子，便是留了余地，不会在蒙相暴毙的环境下再次引发朝野动乱。
若查出是真，便是尽忠尽孝，肃除险恶，保护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