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掌得不敷亮，她看不清楚炎儿，正想叫人掌灯过来，知芳已然抬着灯走过来照明。
慕云晗就道：“不知娘娘何时安息？”
“当然要谈。”林太后看着慕云晗笑得和蔼，眼里闪着精光：“你看甚么时候比较便利？”
慕云晗皱起眉头，她觉着这孩子竟然像是比前几天又瘦了些。
炎儿摸索着将头靠在她怀里，细声细气隧道：“好。”
烛火微微跳动，她能感遭到炎儿小小的心脏也在很轻很轻地跳动，她本身的也在跳。
她清算了一下衣裳金饰，去见林太后。
“慕姨……”炎儿在床上很小声地喊道，声音微微颤栗。
炎儿躺在被窝里，又是额头发根满是汗水，小脸惨白的模样。
他像是有些累了，靠着她就不再说话转动。
“我闻声你的心在跳。”炎儿衰弱地笑，“我好欢畅呀。”
炎儿没出声。
“很乖很乖。”慕云晗抱紧他，尽力将眼里的泪意逼归去，“炎儿特别乖。”
“好。”炎儿看着她满足的笑，一双眼睛大得瘆人，嘴唇一点赤色都没有。
知芳看她一眼，嘴唇嗫嚅了两下，蚊子哼哼一样地小声道：“请夫人指教。”
慕云晗伸手去扶他起来，笑道：“好孩子，让姨母摸摸脉象可好？”
是以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拿帕子给炎儿擦汗，笑道：“等会儿通好了风，我们再关上门，打上一盆热水擦一擦，换身洁净衣裳，把床上的铺陈也换了，好不好？”
林太后转过身，由瑛姑姑和宫人扶着，颤巍巍地分开，并未交代知芳要如何办。
慕云晗抬眼去看，只见知芳低着头不言不语，非常乖顺的模样，就笑了：“姑姑聪明。”
慕云晗道：“像谁一样？”
他说着说着，睡着了。
“年纪大了，睡不着觉，本宫凡是要到二更摆布才睡。在那之前，你都能够过来。”
“是。”慕云晗很必定地说。
慕云晗把他放了躺好，决定放弃擦身这件事。
按着她的设法，这孩子是需求洗个热水澡比较好，但宫中沐浴不是一件轻易事，且这是个病人。
“有的。”炎儿用力点头，大大的脑袋挂在细细的脖颈上，让人忍不住担忧会掉下来。
炎儿就满足地笑起来，害臊地往她怀里缩。
“那你会不会一向陪着我？”他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大而黑的眼睛里尽是希冀和渴求，“我会好起来的，慕姨也会一向陪着我，是不是？”
慕云晗探过脉象，笑着夸他：“比前次好，这几天有听我的话好好用饭喝药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