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美实在一向也是在等,在等开封方面的态度。
薛平军皱眉:“莫不是要行刺客之事?可依着官家的脾气,就算此事胜利,赵光美身故,官家必会大发雷霆,血洗淮南,只怕到时候……”
以是要想将扬州翻个天,又哪是那么轻易的呢?
“怒?”
但,不管他姿势拜很多低,常日里表示得是多么亲和,对读书人看起来是多么的尊敬,可他毕竟是出世成善于五代乱世,甲士出身的建国君主啊!
同时,天然将赵光美的阐发也给一并写了上去,道:“商行与乡间豪绅的抵触没法调和,非止是淮南赈灾之事,跟着商行的生长,此抵触必定愈发狠恶,断无共存共荣之理,我大宋若要依托于商行,则需求对三弟放权任事,则今后此事必很多矣。我大宋若要依靠于乡绅,与士大夫共天下,则还请务必现在就将三弟贬为庶人,废黜商行,或还可保我大宋江山连绵。”
说着,那程先生双手握拳高举,眼里尽是猖獗。
薛平军一愣,随即倒是终究一改本身懒洋洋的模样,道:“李煜……他有这个胆量想宋国出兵么?”
天下人仿佛是终究想起,赵匡胤固然常日里讲究仁德,一副要武功天下的慕言,还定下了死端方不杀上书言事者,乃至于这么多年以来他一向都保持着一个礼贤下士的姿势。
宿州搞一搞还行,但像是扬州,滁州,泗州这类处所,本身就真有点顶不住了,正所谓“天下三清楚月夜,二分恶棍是扬州。”
实话实说,一万儒生去都城告御状,这个实在是有点太吓人了,即便是对他来讲,这个压力也是不轻。
将朝廷快马加鞭的邸报悄悄地放在桌上,扬州知府薛平军有气有力地呢喃道:“看来,官家毕竟是做出了挑选,挑选了轻信他的亲弟弟,而视吾等良善百姓的哭诉于不顾,置吾等淮南数百万百姓于涂炭,而不顾了啊,现在,秦王殿下已经上路,不日便可到我们扬州境内,到时候,你我二人死不敷惜,只可爱,六合浊浊,高堂之上,尽是率兽食人之辈,百姓,要刻苦了啊。”
然后等啊,等啊,赵光美足足等了七八天,这才收到赵匡胤的秘信,而信上倒是只要四个大字:“罢休施为。”
南唐,实在也是在丢了淮南以后才成为小国的,正所谓守江必守淮么,因为南唐现在已经没了淮河天险,长江底子守不住,以是才不得不对北宋昂首称臣,岁岁进贡。真如果能将淮河夺过来,守住,然后静待天时也就是了,南唐起码有了跟大宋分庭抗礼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