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谈完他的设法,李驯只感觉口干舌燥,他重又施礼,以后退到一边去。
武后一向沉默着没有说话,让人窥测不到她的设法。
“我看你这处理之道只是浅浅阐述,似有未尽之意,为甚么不写完?若这件事交由你去办,你该如何办理?”没想到,武后坐下后第一句,先是问的这个。
获得了皇上的亲身赞美,又答了这么多,他的殿试成绩应当不错。
但既然殿试题目定为了这个题目,就是申明武后还想听一听其他的声音,支撑武后改制,还能提出详细处理办法的声音,而这位裴钰固然获得了很多老臣们的附和,但他仿佛并不得武后的欢心。
“臣也附议。”
莫非是因为殿前仪容不整?
谈及他早就想好的东西,他天然是侃侃而谈:“草民考虑……”
“臣也附议。”
“臣觉得这位裴钰所言满是贩子卑贱,要如何按捺贩子入仕,打压贩子之举,这些前人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已无需裴钰再做总结。”
“回皇上的话,写完了。”他回身施礼,恭谨道。
“草民觉得,老祖宗定下的士农工商这一挨次,已将贩子定在最末一等,不容再改……”
“贡生裴钰一事容后再议。”武后终究出声打断了这些陪审老臣们的争辩。
布衣中状元,本就不是平常,此时在一旁的李驯只感觉非常怠倦,争辩声让他耳朵里嗡嗡作响,连日来的风餐露宿加上身上的伤口未愈,让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炫,身材也阵阵发冷,几近要听不清那些人说了甚么,只恨不能这些人早一点结束争辩,能让他早点回家歇息。
“臣觉得,裴钰所答最好,公然是虎父无犬子,可见裴尚书教诲不错,该当为榜首。”
“臣附议。”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奉告李驯,那些在他以后也写完笔答的墨客们也都被陆连续续地引进了这间小隔间候命。
“随我来。”武后走在前面,李驯亦步亦趋地跟在前面,不知惹来多少人暗中窥测的目光。
李驯在一旁听着,在心中暗道,从之前武后的一些改制上能够看得出来,武后并不是那种墨守陈规的人,并且在武后之前的一些政策中较着看得出来,武后是成心进步贩子职位,促进贸易畅通的。
“臣以为,裴钰的问答之间有理有据,言辞非常美好,笔答更是文采不俗,实在是不成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