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下定决计,又何必心软。
这个动机一向在她心头缭绕,弄得她喘不过气来。
罐头仿佛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难堪和沉默,提及话来格外的欢畅,仿佛想要让她也高兴一点。
“何况你方才也说了,我出身平平,又没有甚么身家背景,做一个纯臣,只推戴皇上是最好的挑选,如果和这些世家大族们扯上干系,卷入他们的党派之争,亦或是其他甚么争斗中,我这类没甚么身家背景的人,最轻易被他们推出去挡灾背锅了,到时候恐怕就连皇上也保不住我。”
听到李驯说不出去应酬,宋锦园急了,可一听他这么说,仿佛也有些事理,但是……
可她随即又想起了别的,连声诘问道:“那些庚帖呢?你有没有细心看过?我让罐头去帮你探听探听,最好能弄来那些世家贵女们的画像,让你细心看一看那些世家贵女们的品相如何,我再帮你探听探听那些世家贵女们的脾气如何,固然我没来过都城,可我也晓得,你如果选了一个合适的世家贵女,就能获得世家的助力,乃至财帛,你没甚么背景,这么选最好……”
李驯是会做饭的,明天……大抵是她的话伤了他吧。
她还没等说完,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听到她连声摈除,李驯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坐到了一旁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她的眼睛,对着她当真的说道:“我不爱那些应酬,恰好借着看顾你的借口,避开那些请柬,比及过几日那些人忘了我就好了。”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下,很快就打湿了一小块枕头。
他越说越顺畅:“现在那些世家大族们都发了请柬来聘请我,可这些世家们态度如何,我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楚,冒然接了请柬去插手宴会,就会被故意人看作是他们一脉,被钉上了标记,对我今后宦途并没有甚么好处。”
李驯出去还不到半炷香时候,罐头就兴冲冲的端着托盘闯出去:“夫人,快来吃点东西吧,您可不晓得,这粥还是我们探花郎亲身熬的呢,依我看,这粥不管味道如何,都非常值钱,这但是探花郎亲手洗的米,亲手烧的柴,亲手煮出来的粥啊,拿出去卖个几百两银子,恐怕都有人要。”
天亦有情天亦老,自古多情都被无情恼。
如许也好,如许也好。
宋锦园摇点头,这粥内里除了米香和牡丹香外,还带着一点菜香味儿,细心咀嚼,另有一点淡淡的咸味儿。
李驯不在,宋锦园也就不再别扭,她爬起家来,从罐头端着的托盘上接过那一小碗粥,粥是用珍珠米熬的,是清粥,清凌凌的粥汤让这粥看上去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