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逸如何会不晓得,关于孙菁的事情是苏以漾的雷区。
“如果真有隐情,当然不能放之任之,我得查清楚当年到底产生过甚么,不管支出甚么样的代价――哪怕是把那些陈年旧事从黄土里挖出来,我也得找出本相来。”
但是现在,苏以漾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了下来,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暗淡了很多,像是镀上了漫漫夜色的深沉,他顺手弹了弹烟蒂,燃烧的烟丝便碎成以一截细碎的烟灰。
“照实说的话,我想想......”钟子逸低声反复一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扣着反向盘,微微皱起了眉头,“关于孙姨他杀的事,我记得你小时候跟我说过――你之前不是思疑,是她发明了乔伊然跟苏叔叔的那档子事,一时气不过吗,不过,我总感受孙姨不是那种......如何说,那种会因为豪情义气用事的人。”
“是,你说的没错,我也晓得我爸不是好人。”苏以漾低笑了一声,淡淡开了口,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话语间却没有一丁点笑意,只剩下了露骨的自嘲和苦涩。
孙菁常日里萧洒而大气,不是那种凡事斤斤计算的女人,乃至因为过分风风火火雷厉流行,而看起来不像是温婉的江南女子,如何能够在遭受感情变故时沦完工受气包呢?
且不说孙菁死的时候,苏以漾尚且年幼也才气有限,底子查不出个以是然来。即便是有确实的证据,他能让乔伊然偿命,还是能抛下血缘拘束完整跟苏广南划清边界?
苏以漾常日里看着嘻嘻哈哈,行事所为全凭情意,是那种很没辙没拦的脾气。但实在他只是惯常喜怒不形于色,见人未语先带笑,或是调侃或是戏谑,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仅仅只是假装,至于心底深处最为实在情感,向来被他藏得很深,从不肯意等闲示人。
“小逸,你不要有顾虑,”苏以漾将手肘搭在窗外,顺手弹落了一截烟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听听你的观点,照实说就好。”
“是不是过火我说不准,不过苏叔叔人挺好的。”考虑了好半天的语气,钟子逸才非常中肯地开口,“要我说,你抽暇回家看看吧......你车祸那会他都把台阶给的那么较着了,现在春.色满园也算是做出了成绩,凡是你服个软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一向僵着成心机吗?退一万步讲,苏叔叔是你亲爸,又不是甚么好人.......你何必.......”
“阿漾,如果当年孙姨的死真有隐情,你筹算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