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朔看了两眼，不动声色地，把盆递给了齐妈，让她换了另一盆水来，用净水给白小时过了两遍，然后给她肩上搭了块干毛巾，让她坐了起来。
白小时皱了皱眉，没吭声。
但是厉南朔点住了她额头，她转动不能，只能乖乖躺在原处，眼睁睁看着齐妈把剪子递了过来。
“头略微低一点。”厉南朔还真搭腔，回了一句。
她有一种预感，等百年今后，她死了，厉南朔大抵也会想尽统统代价，叫人把她的尸身也保存起来，供先人瞻仰察看的。
洗完一盆水，盆底里铺着一小层头发。
厉南朔二话不说，先让齐妈把白小时垂下的头发，扎成松松的一小把。
她生冒冒的时候，他如何没把胎盘装在玻璃瓶里做标本呢？
“要的吧，我归去以后放橱柜里头藏起来。”白小时踌躇了下，点了点头。
白小时就不信了，竟然能有个男人是这么全能型的，连女人的头发都会剪？
她忍不住撇了下嘴角，回道，“这边又没有剃头店，要如何剪头发？”
厉南朔倒好，直接裱起来了。
他悄悄揉着她的发，她抬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省力。
厉南朔一向陪着她，不离不弃。
可她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悄悄扭头，看了眼厉南朔用心致志替她吹头发的模样。
然后问，“你要不要再剪一次齐肩发？齐妈今后给你洗头也便利。”
先剪短一点儿，待会儿洗头掉的头发能够会少一点儿。
厉南朔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一点点细心地修剪刚才剪得不齐的处所。
“比如？”
他的手指触上她的头发时，白小时也不晓得如何的，俄然之间，就不生他的气了。
厉南朔用一根手指，点住了她的额头，白小时现在的力量连他一根手指头的劲都比不上，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坐得起来。
比如现在她得了这么可骇的病，应当说是很不利了，她才二十四周岁罢了，年纪这么轻患上卵巢癌的，真的比较少。
但是，还好。
头发长了，底下不免有点儿干枯，打结，梳起来，掉的头发就更多。
然后让齐妈拿到一旁，道，“用净水略微洗一下，然后吹干了，早晨让海叔带归去，拿个框子裱起来。”
“挽发描眉，那也动不到刀子啊！”白小时忿忿地回了句。
起码比刚才好了一点儿，没有那么夸大了。
白小时冷静翻着白眼，听他的话，低下了头。
这么嫌弃她，还要给她洗头，她之前如何没发明，厉南朔是个抖m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