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咯,返来咯......”
二奶奶陪坐在唐继良的身边,将他轻揽入怀中,抚摩着他尽是泪痕的脸庞,悄悄的帮他擦拭,悄悄的陪他堕泪。
归去以后,唐继良躺坐在床上,茶不思饭不想,一句话不说,只是想起来就堕泪。
“儿子返来晚了啊,娘啊,爷啊,儿子不孝啊,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如何就不能等等,再看儿子一眼啊。我的娘啊,我的爷啊,儿子想你们啊......”
唐世齐、唐世鲁、唐俊茹跪在爷爷奶奶的坟前,父母的哀痛,他们感同身受。唐建国、唐建军、唐伟东跪在一旁作陪,坟中是他们的亲爷爷奶奶和曾祖父母,是嫡亲,他们该跪!
在唐继谦的先容下,在唐世齐的带领下,兄妹三人,给家里的祖宗们的坟茔,挨个添了新土,压了坟头纸,烧了赋税,垫了酒,敬了香,磕了头。
还为我娘梳头发,还为我爹把犁拉。还为我娘把汗擦,还为我爹端酒茶。
唐继良越来越近,他俄然将手里的招魂幡一挥,大声吼道:“返来哟,返来哟......”
陋室空堂百事哀,严父慈母已不再。追思双亲百般好,大哭一声儿返来。
这一刻,唐继良那还是个耄耋白叟啊,就是一个落空父爱母爱的孩子。
早已筹办好的鞭炮,燃了起来,在头顶的空中炸响。
门后空留教子棍,堂前再无唤儿声。土炕忽梦娘怀里,醒来已是白头翁。
他手里挑着一个幡,庄严的站在唐继良父母的墓碑中间,看到唐继良的身影呈现在坟前,他喊了一声:“放炮。”
这是认祖归宗!
莲子(怜子)心中苦,梨儿(离儿)腹内酸。
在睡着之前,他对着床边的唐继良说道:“老二,我想去看看咱爷咱娘,去给他们上个坟,祭拜一下。”
老唐家独一一个健在的长辈,唐继良这一辈人的叔叔,唐伟东这一辈人的小太爷爷,已经先一步赶到了这里。
......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却亲不待,人生最悲,莫过于此。
唐继良哭的撕心裂肺,瘫坐在地上,斜倚着门框,泪水充满了面庞,浑身高低尽是无助的哀怜。
翌日起来,唐继良打扮一新,在老婆的搀扶下,在弟弟和后代的伴随下,在族中兄弟和后辈的簇拥下,向着父母坟茔地点的处所进发。
“祖宗在上,父母有灵,展开眼看看吧,你们盼望几十年的儿孙,返来咯。”长长的尾音,划过天空,飘向云外。
唐继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