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就在见到小马驹之前,她是追着一个少年跑的。
别看他做的小买卖,倒是个走南闯北,常与各色人打交道,真真见过世面的人精,一眼就瞧出他们两个不是东元本地人。
“呵呵……”
“好好……我们去找阿谁少年,我多多出银子,请他去我的草场养马。”
吴岁晚开释本性,也不管脏不脏,圆圆的面庞在马脖子上蹭来蹭去。
沈长戈才不管货郎在想些甚么,拿起一只水红描金边的绢花,簪在了吴岁晚的发间。
她说:成交!
买卖谈妥,交了银钱。马场主叮咛一个半大小子带着沈长戈和吴岁晚,去草场另一头的马圈里收货。
沈长戈笑得无法又宠溺,也不晓得是谁,方才说人家马场主是个刁猾的老头子,笃定了他会耍赖坑银子,这一会儿又夸人家品格好了。
相处下来你再看,谨慎眼子多得很,一会儿一个道道儿,不使坏,只赢利。啥都不记得,谁也不认得,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傻子,她还留着防备之心,筹算着赚银子发大财呢!
吴岁晚似懂非懂:“哦……”
那小来小去不起眼的羊嘎拉哈,卖到大靖南边,给敷裕人家孩子做玩具,起码要一两,都是净赚。
吴岁晚看了看左手心,又瞧了瞧右手心。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只水红色描金边的绢花,举到沈长戈面前,悄声说道:“这个更都雅……”
吴岁晚胖胖的,力量也大,拽着沈长戈乱闯。
小马驹的大鼻孔一鼓一鼓,共同着吴岁晚的手劲儿,微微歪头,脾气暖和,透着灵巧。
“岁晚不怕,你长大了,赚了很多银子,底子花不完。你结婚了,你夫君也有很多银子,随便你花……”
“值,太值啦!”
“好!”
吴岁晚严厉端庄,小嘴儿叭叭不断。一会儿教,一会儿训,仿佛变回了大杀四方的女奸商,又仿佛变成了操心不见老的管家婆。
本来他还对女人充满怜悯,又因着本日赚了很多。想着男人如果舍不得银钱,他就送女人一只十文钱的绢花。异国街头相遇也算缘分,做做善事也无不成。
“岁晚,夫君的银子,花得值不值?”
吴岁晚和沈长戈皆是一愣。
男人殷勤热络,女人疏离冷酷,落在其别人眼中,就是小两口闹了别扭。
“你也不消往内心去,吃一堑长一智。实在改不了,你有便宜让我占占,不要便宜了外人啊……啊……”
因为身着短袍编着辫子的人堆里,俄然蹦出一个打扮特异之人,看畴昔熟谙亲热,又风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