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的眼神变得非常幽深起来,将身边的宫女婢女全数遣得远远的,和皇正君两人伶仃坐在了亭子里。
“咳咳,”燕如歌赶紧收回思路,正色道,“父君,您别转移话题,现在是儿臣问您,而不是您问儿臣。儿臣的毕生大事自有主张,现在首要的,是您和母皇之间的事。”
“父君和陛下之间,有甚么好说的,都老夫老妻了。你都这么大了,歌儿,这不明摆着的吗,另有甚么好问的?”皇正君还是打哈哈,目光游移。
他不由得低下头,轻声斥道,“歌儿,你如何问这个题目?”
燕如歌单膝跪地,拱手道,“儿臣的确是大胆,若惹怒了父君,请惩罚儿臣便是。但是有些话,儿臣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如鲠在喉,只要将卡住喉咙的那根鱼骨头挑出来,才气绝处逢生!”
思慕儿郎,心悦之人?
“大胆!”皇正君猛地一拍桌子从铺了软垫的石凳上站起来,瞋目直视燕如歌。
不知怎的,燕如歌脑海里转了一圈,最后闪现的,竟然是昨晚潜入的刺客,被她扯上面巾以后刹时瞳孔收缩的脸。
不知想到了甚么,他面前一亮,瞅着燕如歌的眼神就变了,欣喜而孔殷,“莫不是你也有了思慕的儿郎,不过你这个年纪,也该有了。你母皇到你这个时候,已经娶夫结婚了,你和其他的皇女不一样,娶夫必然要慎之再慎。”
“好。”皇正君见女儿如此慎重,不由得也谨慎起来。
“父君,您还爱着母皇,是吗?”
后半生的但愿,只能依托在独一的女儿如歌身上。
他已经如许了,陛下有三千后宫,并且还在不竭地增加中,他是没有甚么希冀了,不会再也第二个孩子。
如此直白的问话,让皇正君蓦地一愣。
因为她的傻父君啊,听得神采越来越惨白,几近站立不住,摇摇欲坠。
“父君,”燕如歌正襟端坐,看向皇正君,“儿臣问您几句话,您必然要诚笃地答复。”
燕如歌被如许炽热的做媒心切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之前你老是用年纪还小忙于政务、没有碰到真敬爱好的人而敷衍父君,现在俄然问起这个话题,定然是有了心悦之人。你先和父君说说,父君看看能不能为你策齐截番,了偿了你情意才好。”
当断不竭反受其乱!
皇正君愣住,神采惨白如纸,没有一丝儿赤色的薄唇快速地颤栗着,指着燕如歌半天说不出话来。
燕如歌心一狠,开口道,“一分不剩,靠近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