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灯光中,君凰瞧见她倾城的面庞上绽放出一抹浅淡的笑。
但本日这一番闷气也不能白受,特别是她和亲之事竟扣问林天南定见。如此,若当初林天南禁止,她难道不会嫁过来?
看向那两坛酒。
将酒坛放回桌上,回身来面对着他,微微倾身,未被他抓着的另一只手便抬起来附在他脸上,“不过一点昔日情分,一语既断,再见便是仇敌,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又何必以此来给本身找不痛快?”
“林浅云此来,本就是为教唆你我干系,若非你我之间有信赖,此番她怕早已得逞。虽则这类小把戏我并不放在心上,却不肯你因这些无关紧急之人来生闷气。”
正要转成分开,便被他抓停止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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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马车出行都让街上行人退避的君凰能有的气势。
再看向那一桌的菜,以及跟着夜风飘来的淡淡酒香,他忽而心底一柔,心中那点闷气也跟着散了很多。
畴前的她,一脸冷僻却多是淡雅沉寂,而现在的她,冷僻中透着的,竟是一股杀伐的威势。
说话间,她的拇指悄悄抚在他薄唇上,双眸直直看进他的赤眸中,四目相对。
君凰拿着酒樽的手一顿,面色有几分不天然,却又不想说昧心话,只好直言道:“确是好酒,朕不知,皇后竟酿得一手好酒。”
模糊灼灼间,落在亭外的人徐行走来,那暗红色长袍拖曳,墨发疏松散落又面貌似妖的模样,不管看过多少回,便是平静如顾月卿都还是不由得被闲逛了心神。
二更六点。
君凰一愣,垂眸看着面前盛满酒的玉樽,而后再看向近旁的两坛酒,“你酿的酒?”
君凰看着她,抓着她手腕的手俄然力道一重,她便朝他扑去。
脚步微微一顿。
张扬而又凌厉。
彻夜此举本就为哄他,原想好好吃点东西喝点酒再步入正题,他竟是如此沉不住。
但就算贰内心明白,内心还是会不舒畅。
府中并无此酒,应是她本日外出取来。而如许味道的酒,他居君都多年也从未见地过,来源定不平常。
她贯常面无神采,相处这般久,他在她脸上看到的笑都屈指可数,这番瞧见,又是在如此景色下,只觉美得夺目。
本来那林天南占着她未婚夫的名头十年就够让他糟心的,竟然还冒出个她和亲前还扣问林天南的定见……
说着便执起筷子夹起菜吃起来。
“是么?那真可惜,我原想着将五年前亲酿的酒挖出来与皇上一道咀嚼,为此还特地叮咛厨房做了这么多菜。不过皇上既已吃过,那便罢了,我一人吃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