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夏叶在京博侯府住了一段光阴,明眼人都看得出君黛和周子御的心机。
周子御挑眉,既是将人划归到“旁人”的行列,他便也没甚么好担忧的了。
据闻他隐居这些年,柳家没少派人来将他请回,都已被他一一回绝,他乃至连柳家的担当权都推给了他兄长。
周子御:“……”得了,看来真不消他瞎操心了。景渊这待他这个发小都不假辞色的脾气,会对除了顾月卿以外的人特别那才是奇怪。
皮笑肉不笑,“劳逸连络劳逸连络。”
她曾与他说过,倘若哪日他身边有了旁人,她会让他再寻不到她!她若至心要躲,他便是将天翻了也不必然能找到。
“二公子不必多礼。”
柳亭将顾月卿领进屋,屋子虽粗陋,却很洁净,“草民这番未免失礼,先去换身衣衫,公主稍候半晌。”
单是这般一想,君凰就一阵惶恐。
照理说这是景渊的私事,他不该多过问。但从小了解,他很清楚顾月卿对景渊而言意味着甚么。
且主子对他的态度仿佛也有些不平常。
加上这封似是而非的信,实难不让人多想。
说完瞥向一旁看戏的肖晗,肖晗忙应:“是,皇上。”
就算不为君临乃至天下百姓只为景渊本身,他也要给他提一提这个醒。
说着便将书桌上未完成的画作移到一旁,拿了宣纸执笔落字。
想不透,夏叶便怀沉迷惑与秋灵一道随顾月卿踏进小院。因着她们的踏入,院中还在啄地上玉米的几只鸡也飞散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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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公子柳亭,年二十有四。太傅柳如风次孙,自幼得柳如风亲身教养。两岁识字五岁能诗,十岁便饱读诗书,十二岁所作文章堪当文状元,亦是柳家担当人,在天启的名声与周子御这个第一公子在君临相称。
前面的话周子御未说,不过他信赖君凰会懂。
现在已很少有尸首从这里抬出去,外界对景渊的认知也垂垂有了窜改。畴前是嗜血食人残暴,而当代人虽说仍对他畏敬,却不再见一见着他就避之不及。
一身粗布衣衫,手中拿着一把斧头,脸上满是汗珠,连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少量,看模样方才当真在劈柴。
“叨教有人吗?”再喊一声,还是无人应,秋矫捷转头叨教:“主子,部属出来看看?”
周子御:“……”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周子御瞪肖晗一眼,“肖管家,你也要与你家主子普通看本公子笑话?不说就算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