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南不傻,不会感受不到那些人在给他用刑时成心留他一命。他原还抱着些胡想,但此番瞧见顾月卿,她还是冷僻着面庞,自出去便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他……
就算有些不舒畅于她来讲也没甚么打紧,她是连万毒谷药人都做过的人,甚么脏乱的处所未待过?
还是那句话,看来赵邵霖能在世人眼中能与君凰和燕浮沉齐名,他也不是没有半点过人之处。
带路的狱卒躬身退到一旁,“摄国公主,到了。”
一起往里走,两旁也关押了很多犯人,此中不乏看到人来便一向喊“冤枉”的。
不过赵氏嘴上怒骂,眼底却藏着浓浓的怯意。时至本日,特别是在天牢里享用过一日的“好报酬”,她对顾月卿是发自内心的惊骇。
便是怀了身子也未掩半分风华。
倒是那边的赵氏和赵菁菁好似都没了甚么动静,不过两人也勉强展开了眼。
到底是交战疆场多年的人,若换作旁人,受这么重的伤怕是不死也断不能撑着保持复苏。
撑开的油纸伞下,女子一袭红衣徐行而来。
这统统许都是命里必定好的,她必定了这一辈子都斗不过倾城。
惑人,更慑人。
在天启能有如此姿容气质的女子,纵是未见过,他们也知独一那一人罢了。
今次过来,为不让君凰跟着,她但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人安抚住。好不轻易过来,她可不想甚么都未做便回。毕竟君凰恨不得眼睛都黏在她身上,此番同意让她单独前来已然是极限,若她明日想再单独来,他怕是如何也不会允。
实则顾月卿并不在乎这些人如何喧华,她的表情若这般等闲便能被旁人影响,也不会心如止水的活这么多年。
很快,几人来到天牢最内里。
她现在满身都是疼的,且是入骨髓那样的疼,也不知那些都是甚么毒甚么虫,竟如此要性命……
“若不是内里那样残……谁情愿在这里享福?”另一个狱卒道。
踏进天牢,扑鼻而来的霉湿味让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实则之前的她并没有这般娇气,有了孩子以后,也不知被君凰娇养惯了还是怀有身孕的人本就这般娇弱,总归她对如许的环境非常不适应。
“都循分些!”带路的狱卒恐怕顾月卿发怒,忙呵叱那些犯人。许是这里关着的都是一些犯大罪之徒,常日里没少被动刑,对狱卒有一种打从心底里的惊骇,被这般一吼便有大半人温馨了下来。
“这天可真冷,早晓得方才就该内里待着。”此中一个狱卒小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