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谢皇上犒赏!”
杨峥点了点头道:“吃饱了,不瞒皇上,微臣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饱的?“
杨峥与郑和各自看了一眼,纷繁低头往那圆桌上看去,只见圆桌上除了几张白纸、几本线装古籍外,并无他物。
正看得迷含混糊,却听得朱瞻基道:“金公公……?”
郑和、杨峥各自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忙站了起来,抱拳道:“微臣不敢!”
“能吃好啊,能吃是福啊!“朱瞻基打了个哈哈,一旁的郑和也跟着笑了笑。
杨峥微微楞了一下,他早有耳闻,当今这位天子在艺术方面的表示,除了后主李煜,宋朝赵洁外,在历代帝王当中,显得更加刺眼。
谁知朱瞻基就在这个时候搁下了朱笔,冲着金英一笑。
眼看氛围酝酿得差未几了,朱瞻基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金英道:“金公公,快将朕的墨宝呈上来?“
杨峥可不敢有涓滴的承诺,谁都晓得伴君如伴虎,谁晓得这话儿中的凶恶有多大,在环境不明的环境下,杨峥速来不急于透露本身的心态,以是略一沉吟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微臣没甚么牢骚的,再说了皇上也没虐待微臣,微臣本不过是彭家府上的一个下人罢了,若非皇上汲引,哪来的本日的三品侍郎,这个在微臣看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微臣若再有牢骚,那就是不满足了?”
杨峥道:“有一乐境地,就有一不乐的相对待;有一好风景,就有一不好的相乘除。只是平常家饭、素位风景,才是个安乐窝巢。知成之必败,则求成之心不必太坚;知生之必死,则保生之道不必过劳。眼看西晋之荆榛,犹矜白刃;身属北邙之狐兔,尚惜黄金。语云:“猛兽易伏,民气难降。溪壑易填,民气难满”。信哉!心肠上无风涛,随在皆青山绿树;xing天中有化育,触处都鱼跃鸢飞。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之地;露冷黄花,烟迷衰草,悉属旧时争战之场。盛衰何常,强弱安在,念此令民气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着花落;去留偶然,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晴空朗月,何天不成遨游,而飞蛾独投夜烛;清泉绿竹,何物不成饮啄,而鸱鴞偏嗜腐鼠。噫!世之不为飞蛾鸱鴞者,多少人哉!陛下对微臣之爱,微臣铭记在心?”
“说得好!”朱瞻基赞了声道:“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以是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你是朕的功臣,为朕立下如此大功,朕岂是那种虐待功臣之人,只是你年纪太轻,锋芒太露,朕才不得不减少对你的犒赏,目标就不必多说了,你是聪明人,自会晓得朕的企图,不过此次激辩群儒,才突破了祖宗端方,让朕得以开了海禁,下了西洋,重修市舶司,其功劳,朕又岂能不赏呢!”说着看了他一眼,道:“朕的内库如何,你也清楚,要银子,要绫罗绸缎朕是拿不出来了,不过总算这一手书法,丹青还算过得去,既能赏了杨士奇、夏元吉、杨荣等人,自也能犒赏与你,这幅《万年松》是朕本年来,自问笔法,布局最好的画卷,本日就当你为朕立下开疆拓土之功的夸奖!”说完将画卷收起递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