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大人面色乌青,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也从衙役的口中体味了一个大抵,昔日虽知这金公子飞扬放肆,只晓得是仗着老爹的官势,现在金老爷子已致仕在家,如何着也该循分些,却不想金公子不但没能收敛锋芒,还变本加厉,本日如果就此放过他,落空的不但仅是朝廷的脸面,另有百姓对这他这个知府的信赖,没了百姓的支撑,让大户、富户退田就是一句废话,他虽一早就想到此次面对的权势很强大,但没想到对方竟连朝廷的人也敢打,气愤之余,他很想问一问,到底是谁给了他们金家这个胆量。
场上围观的人也不是傻子,那里看不出端倪来,心道:“这官家必然是怕了,拉出两个怯懦的装装模样,待会儿晓得金家惹不起,随便找个来由也就算了,本日这案子怕是又要拖下去了?”
况钟眼里闪过一丝忧色,说了那么多话,就怕你说话,说话申明另有点耻辱之心,常言道,知耻辱方成人,衙役是府衙必不成少的人,一个府衙的胥役分为四班,即皂、捕、快、壮班(也有学者称分为三班衙役,不包含捕班,或捕快合一)。各班均有班头,或称头役,统领本班。衙役也有定额体例,加起来上百人,断案端赖这些人,他虽不惧辛苦,可毕竟是一小我,其他的不说,就说手中这三百余件积存的案子,若要尽快措置完,涓滴少不得他们。
两衙役心道:“大老爷真会开打趣,事情不是明白的么,这金家的人是能抓的么,大老爷你做做模样也就算了,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脸面,这会儿不去,百姓只会说我等衙役办事倒霉,不会说你知府大人害怕金家,可一旦去了金家,又抓不来人,那岂不是让人说你知府大人是干才么?”
这几人你一我一语,声音虽不大,但世人却也听得清楚,本来还看不明白了,此时听这几人这么一说,也多少看出了些门道。
“大人,不是我们不肯意做,是金家权势太强了?”一个衙役小声道。
究竟上两人这一番企图还是有些结果的,不但胜利激愤了况大民气头的肝火,就是百姓当中,也有很多忿忿不平之人,实在让两人涨了一回脸面,感觉这趟金家之行没有白走。
此话一出,百姓顿时纷繁喝采,虽说拿人失利,但谁都看得出况大人的决计,在百姓看来,官府有了胆量,就没甚么事情办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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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盘算了主张,就那么站在哪儿不动,归正这么多人看着,大老爷你再怒也不至于下来打人吧,那还不落下一个不堪重用的恶名,再说了大老爷是文官,手中没甚么力道,可不是那金公子能比的,就算是被大老爷子痛打一顿,也好过金公子那飞来的一脚,起码有命在,门牙还能吃东西,不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