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王走了过来,小声的问:“他很短长么?”
太子道:“能出甚么大事呢,钰儿比我聪明很多,他才是做太子的人选,何况我已承诺他了,如果他赢过我,这太子我就让他来做了?男人汉大丈夫岂能说话不算话,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帮,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这但是先生给我的教会,先生如何忘了?”
太子常日里最讨厌日复一日的学习,早就不想学甚么四书五经了,苦于一向寻不到来由,此时听郕王这么说顿时面前一亮,欣喜的道:“钰弟说得对极,这书不读也罢,本太子将来但是要做明君的?”
郕王嗯了声,道:“统统听哥哥的!”
太子道:“脱就脱,归正我也不想做这个太子,你比哥哥聪慧,让给你当可最好不过了?”
听得教员来了,兄弟二人不免有些猎奇,纷繁扭头望去,便见门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人正笑吟吟的望着他们。
王振忙道:“太子快别胡说了,古今帝王,做到天子这份上,那可算是入迷入化了,那双眼睛还能看错人,再说了,咱家不给太子说了么,此人啊切不成以貌取人,内里的那帮文人边幅倒是不错,可没几个有真本领的,这位杨大人不但边幅好,本领也好,这可不是吹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干出来的,待会儿他会给殿下上上课,等你们听了他的课,就晓得他的本领了!”
太子扑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将杨峥高低大量了一下,嘀咕了声道:“这便是先生常常提起的那位尚书大人杨大人?”
郕霸道:“哥哥输了,哥哥承诺的话儿还算不算数?”
朱祁钰早就等得不耐烦,闻言忙接着背道:“前人有云,非知之难,惟行不易;行之可勉,惟终实难。是以暴动之君,非独明于恶路;圣哲之主,非独见于善途。良由大道远而难遵,邪径近而易践。小人俯从其易,不得力行其难,故祸败及之;君子劳处其难,鄙人能居其易,故福庆流之。故知祸福无门,惟人所召。欲悔非于既往,惟慎祸于将来。当择圣主为师。毋以吾为前鉴。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取法于中,故为其下。自非上德,不效果焉。吾在位以来,所制多矣。娟秀服,斑斓珠玉,不断于前,此非防欲也;雕楹刻桷,高台深池,每兴其役,此非俭志也;犬马鹰鹘,无远必致,此非节心也;数有行幸,以亟劳人,此非屈己也。斯事者,吾之深过,勿以兹为是而后法焉。但我济育百姓其益多,安定寰宇其功大,益多损少,人不怨;功大过微,德未以之亏。然犹之尽美之踪,于焉多愧;尽善之道,顾此怀惭。况汝无纤毫之功,直缘基而履庆?若崇善以广德,则业泰身安;若肆情以纵非,则业倾身丧。且成迟败速者,国之基也;失易得难者,天之位也。可不吝哉?可不慎哉?”字正腔圆,半晌便将这篇《帝范》背了出来,这《帝范》乃唐太宗李世民自撰的阐述人君之道的一部政治文献,他在赐赉后代时云,再三叮咛,作为遗训:“饬躬阐政之道,皆在此中,朕一旦不讳,更无所言。”书成于贞观二十二年,全书分君体、建亲、求贤、审官、纳谏、去谗、诫盈、崇俭、奖惩、务农、阅武、崇文。为文虽短,但文辞有力而美好,揭示出一代英主对人生和天下的体悟;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