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贤臣而事昏主,危矣。故明主则谏,昏君则去。不去而隐于朝,宜也。知其雄,守其雌。事不成为而身退,此为明哲保身之道也。这个事理他们明白,莫非我杨峥不明白,你于谦不明白么,为何这事儿他们就做不得?“
杨峥也没客气的意义,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了桌上,一屁股在主坐上落了座,皱眉道:”甚么事都轰动你了。“
于谦忽的正色道:“并非他们不做,而是卑职不让他们做?”
杨峥嘲笑了声,道:”廓然怀天下之志,而宜韬之晦。牙坚而先失,舌柔而后存。柔克刚,而弱胜强。民气有所叵测,知人机者,危矣。故知微者宜善藏之。
杨峥看于谦面色沉重,便知这奏疏非同小可,但他毕竟是见惯了风波的人,早已练就了一番波澜不惊的表情,伸手接过了奏章,就着灯火看了一眼。
考祸福之原,察盛衰之始,防事之未萌,出亡于无形,此为上智。祸之于人,避之而不及。惟智者能够识其兆,以其昭昭,而示人昏昏,然后能够满身。
于谦看了看杨峥,神采有些欠都雅,一字一字的道:“御门听政,设案览章,事必面奏,按章办事,章奏不成留中”。
“他这个时候来做甚么?”杨峥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
杨峥微微一愕,道:“这是为何?”
恃于人者不如自恃。自恃者寿,自足者福。顺天应人,故常在。
于谦叹了口气,苦笑了声,道:“他们的本性大人还不清楚么,功名,繁华是要的,风险是不要的,司礼监权势日日大涨,王振的所作所为他们一定不知,可他们做了甚么,不是屈就在王振的淫威之下,就是明哲保身,现在司礼监夸了,好处来了,他们当然要跳出来,就算捞不到好处,弄点名头也是好的,如许的大事大人还能希冀他们么?“
自爱者重。危房不成近,危邦不成入。明珠必待识者,宝剑只酬懦夫。
有隙则明示之,令其谗不得入;大用而谕之小用,令其毁无以生。
段誉摇了点头道:“于大人没说,不过我看他面上带有焦心之色,喝茶之间都问了我三次你返来没,看模样是有些急事?”
于谦神采淡然,眉宇间生出一种杨峥从未见过的身材,灯火下显得那么亮光,现在的于谦落在杨峥的眼里,好像一个力劈华山的懦夫,眼里尽是一往无前的决然。
于谦也未几话,伸手在怀里一阵摸索,不过眨眼的工夫,手里做了一本奏疏来,不等杨峥问话,就递了畴昔,道:”大人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