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众兄弟答复,独自下船前去,众侍卫吃了一惊,也从速下船庇护。
她还不罢休,硬拉着李恪的手道:“三哥,你也来加一把,这是我教你押的,父亲不会怪你,有甚么事,算我头上!”
仆侍很快备好纸墨,沈弃全然不会画图,连拿笔的手势也不精确,只是他日日察看小曌的三幅武功图,印象深切,又想到两人于水瀑定情,便决定形貌水瀑练功的那幅丹青。
沈弃俄然想起小曌:“那ㄚ头不知如何了?她才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实实在在棍骗了我、设想了我,害得我身上两道真气捣蛋,随时有性命之忧,最后还想杀我……”心中不由苦笑:“我却仍然顾虑她!”
但与小曌的画稍有分歧,沈弃记得苏莺曾说那黑衣少侠画得丝丝绵绵,与山川笔调并不相合,固然用心良苦,倒是个败笔,他便舍去黑衣少侠不画,却在万瀑冲泻、石壁夹缝中,横生出一根粗枝,枝上安稳放着一个鸟巢,巢里有一对小比翼鸟依偎而眠,睡得非常苦涩安稳,仿佛山瀑崩于前也不在乎。
高阳鼓掌笑道:“风趣!风趣!这事太风趣了!我本来想投给大哥,但幸亏四哥提示了我,我也想瞧瞧,这楞小子要如何满身而退?”
他把手中长剑放在李承干画作上,又拿起画纸运劲一握,碎成齑粉,江风一吹,好像飞雪散入黑暗里,再无半点余迹。李泰笑道:“这场书画赌局,各得三票,不分胜负!”
但是下一刻,却见苏莺将簪子放到了李承干的画作上!
这幅图是以花好月圆为夜景,斑斓婀娜的苏莺在满园百合中轻荡秋千、玉容含笑,整幅气象公然是非常清幽宁和。
苏莺轻叹道:“这满是因我而起!”
沈弃不会蜜语哄小女人,看她冷静悲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慎重赔罪:“沈弃渎职,让蜜斯受了惊吓。”
苏莺哽咽道:“沈大哥,我不怪你,是悲伤我本身,我……”她悄悄拭了泪水,道:“你曾承诺我要做到三件事情,现在只做了一件,这第二件、第三件我已经想到了。”
她暴露一抹天真无辜的笑容,眼神却非常险恶地瞄了沈弃和李承干一眼,又摘下镶在衣衿的昆仑玉,押在沈弃画作上:“大哥,对不住了!我不是用心害你,但是我真的太猎奇了!”
苏莺心中稍宽,但想起舱房之事,李承干险恶的眼神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