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世上的事情说来奇特，即便是一样一件事情，但如若产生的时候和场合分歧，终究的结果也截然分歧，说诚恳话，如果这些话是章杳在他和他的章家军风头正盛时听到的，章杳会毫不踌躇地将文戚赶出去，任由哪个大将，都不会将有如此野心的人留在本身身边。
“都和你说的一样，”章杳说着将石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又重新将那石碗放在石笋下以后，才持续道：“更深的处所我还没去。”
这类说辞对章杳来讲再熟谙不过，如果放在半年前，这声音几近每天都会在他耳边响个几十次，真真儿是叫人腻烦，但现在这环境变了，倒不是因为没了章家军跟在屁股前面，而是因为章杳望着文戚的那张脸时，心中的酸楚。
章杳晓得本身做不了甚么，他没体例将章家属长的位置拱手让给文戚，更何况即便是给了个名头，现在的章家也不过只是个空壳子，眼下本身独一能做的，就只要和文戚平起平坐，不晓得如许是否能够弥补一些文戚心中的缺憾。
章杳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不远处更加通俗的洞口，阴暗的火光底子没法触及那暗中的绝顶，但也正因如此，全部山洞显得阴暗而庞大，四周充满着因未知而生的惊骇，他们所处的空间固然不大，但是山壁上足有四五个入口，章杳底子无从猜想进入哪一个洞辩才气指向他们想去的处所，抑或说，哪个洞口起码不会指向灭亡。
文戚一想到这里便满心不甘，他明显已经摆脱了统统束缚，不管是天上神明还是地上人伦，可这一瞬梦醒，本身又回到这肉身当中，仍要受浑身酸痛之苦，仍要面对身为族长的章杳。
都说甚么东西来得太轻易就不会珍惜，章杳此时感觉本身也是如此，他生来就必定是章家属长，从未想过生而不平等是甚么滋味儿，更没法设想究竟是如何的桎梏，会让文戚搏命也要抵挡，哪怕抵挡到下辈子。
章杳听到了文戚说的每一句话，也发掘出了藏在每一个字眼中的委曲和不甘。
章杳微微摇了点头，这是一个没有甚么意义的行动，他也不太清楚本身想甩开的是甚么，想到这里，章杳不由得苦笑，这才撑着膝盖站起家来。
说实话，文戚那里是因为梦话不想面对章杳，自他醒来那一刻开端，脑筋便一刻都没停过，他底子得空思虑本身到底说了甚么梦话，而是一向在回想着阿谁梦。
要么就不要让本身做如许的梦，要么，就不要让本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