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殷沉诀还感觉三儿说得夸大了,阿之的七魄固然受了损,但起码都还在,没有完整消逝,再如何凉薄冷酷,也不至于跟他陌生才是。
他对温焕之笑了起来,上挑的桃花眼里写满了放纵和笑意:“因为,阿之有我一个知己老友就够了,对吧?”
身形苗条的他,在这个不算特别宽广的帐篷里,仿佛一下就将全部帐篷塞满了。
月光顺着帐篷被翻开的裂缝洒落出去,落在殷沉诀的肩头。
他跟踪了他们两天,这两日来,他也算是见到了胡书豪的自来熟,并且各种跟温焕之示好。
如果这话让胡书豪闻声的话,必定会刹时炸毛吧。
他一双眼睛极其通俗,紧紧盯着温焕之面无神采的脸,说:“阿之这是不熟谙我了么?”
如许都不算他眼中的朋友的话,如何才算?
温焕之并不是不熟谙,而是在影象力搜索本身和殷沉诀之前的影象,肯定是熟人。
温焕之说:“没忘。”
温焕之更不会了解他现在心中的感受,他就是如许安静的看着殷沉诀。
来人间界的时候,三儿已经奉告了他温焕之现在的环境。
温焕之还坐在铺好的垫子上,帐篷不高,殷沉诀是半弓着身走过来的。
“哦。”温焕之说:“算吗?”
殷沉诀微微勾唇,狭长的桃花眼微挑,说:“我还觉得阿之健忘我了,不然怎会……交了新朋友,还对我这么冷酷。”
温焕之这才开口:“殷沉诀。”
“没忘就好。”殷沉诀一笑,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用手撑着下巴,歪向温焕之那边:“但是阿之食言了,说好要让我带阿之去交新朋友呢?”
说他七魄受损,脾气寡淡凉薄。
可他只要一句‘算吗’。
殷沉诀心中一动,悄悄的看了一眼温焕之。
殷沉诀说:“那位胡书豪莫非不是阿之的新朋友吗?”
殷沉诀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阿之比他设想中的……变得还要多。
他其实在从保护那晓得温焕之的动静时,就一向在暗中跟踪阿之和胡书豪了。
而现在,在本身问他胡书豪是他新交的朋友的时候,阿之竟然回他一句‘算吗?’?
但温焕之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仿佛谁都靠不近他的心一样。
温焕之微微抬开端,才气看清楚来到本身面前的高大身影。
再如何说,两人熟谙这些光阴,又同吃同住,说一句浅显朋友,如何也不为过吧?
温焕之反问:“朋友?”
他看着温焕之,表情狼籍,一时候不晓得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