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在她施礼问安以后,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将她晾在一旁,也没有再让她落座。
青溪替她重新绾了头发,安抚沈瑜道:“老夫人近年待您也算得上驯良,应当不会难堪才对。”
见沈瑜并没转动, 也没出声,青溪便向那西府来的丫环笑道:“俄然唤如夫人畴昔,但是有甚么要紧事?”
前些日子她过得太顺利,加上宋予夺大略将统统事情都挡了,没让烦到她面前来,以是她竟真就给这么忘了。
沈瑜并不是她常见的妾室――靠着美色与眼泪媚谄男人,用心机与手腕来调换本身想要的东西,就算她现在恨不得摈除沈瑜,可心中却也明白,这件事的确是长孙心甘甘心的。
二十多年前,宗子执意要娶云氏,将她闹得心力交瘁,现在这景象,却又像是要重蹈复辙普通。
沈瑜看着镜中的本身,无声地笑了笑。
沈瑜悄悄地掐了下本身的手心,开口道:“夫人何出此言?但是我做了甚么错事?”
老夫人将茶盏放回了桌上,心中拿定了主张。
她不想再去直面长孙,以免再闹到不成挽回的境地,为今之计,就只能软硬兼施,逼迫着沈瑜知难而退。
“你说得不错,”老夫人缓缓地说道,“平远看上了你,以是想要将你扶正。但是沈瑜,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配得大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吗?”
可此番倒是分歧了,一进门,沈瑜就发觉出老夫人核阅的目光。
那丫环口风紧的很, 半句没流露,只是向沈瑜道:“老夫人还在等着呢。”
青溪随沈瑜进了阁房,那传话的丫环则还在外间候着, 她有些心慌地看向沈瑜, 却发明沈瑜的神情竟然可谓安静, 低头解了衣带, 还真是来换衣的!
此时已是初秋,沈瑜前次过来西府之时,还是宋予璇三朝回门,她陪着一道过来。当时候宋予夺还未曾提过甚么扶正不扶正,以是老夫人待她还算刻薄,并没让她服侍着,而是一同吃了饭。
传她畴昔,还是特地挑了个宋予夺不在的时候,还能有甚么事?
“晓得了,”沈瑜淡淡地应了声, 叮咛青溪, “来替我换衣。”
沈瑜自问这句话也算公允,并不是甚么大逆不道的辩驳,可老夫人的神采却丢脸了很多,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发颤。
总而言之,就是说沈瑜不配为正妻。
见沈瑜这目光还过得去眼,老夫人抬了抬手,等嬷嬷带着丫环们出了屋子,她方才问道:“晓得我叫你来,是为了甚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