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来傅昇将统统心力都投到了古丝路的买卖,在凉州开了铺子,充作来往的停歇之处,现在刚带了商队从西域返还,刚好也在凉州。
他不是那种会被豪情冲昏脑筋的人,也难做出那种少年人的行动。
宋予夺天然不会为了沈瑜去违逆本身的祖母, 但若说心中毫无芥蒂, 也决然是不成能的。他换了常服,单独一人用过饭后, 才去了西府。
“平远你,”老夫人气得声音都高了很多,“你现在是压根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宋予夺将手头的事情都推开,去见了雁歌。
很偶尔,宋予夺乃至有想过要不要放下统统,去追随沈瑜的踪迹。但这设法持续不了多久,就又被他本身给否定了。
“老夫人早些时候令人传了话来,说是您若得了空, 到她那边去一趟。”
朝中变了天, 摄政王大刀阔斧地改制, 换掉了一多量朝臣。他与宋予夺私交甚好, 也很清楚宋予夺的本领, 天然不会像先帝那样放着他赋闲在家, 一股脑地将很多事情都交给他来摒挡。
他也不急,就只渐渐地耗着。
凉州邻近西域,驻扎的守军统领还是宋予夺的旧部,共同着他查了此事,发明霖王倒没甚么题目,只是凉州刺史动了手脚,在古丝路的来往买卖中抽成,是一桩贪墨案。
又一年年节,宋予夺饮了酒返来,没要侍女来奉侍,失手间将那盘残棋打乱,吵嘴两色的棋子跌落在地,飞溅开来。
宋予夺自问对沈瑜并没甚么偏执,可看着那些个环肥燕瘦的女人,却始终提不起甚么兴趣,更别说要结婚生子共度平生了。
这已经是须生常谈,这半年来宋予夺不知听了多少次,压根眼都不抬,端过茶盏喝着茶。
他似是如梦初醒般,盯着满地狼籍看了好久,俄然就明白了当初沈瑜的表情。
老夫人想不明白,可她极其讨厌这类失态离开节制的景象,恨不得将杯盏都给砸了,勉强禁止下来,而后怒道:“我看你真是疯魔了!京中那么多出身崇高的世家蜜斯,你连看都不看,就只惦记取阿谁卑贱的货品……”
由春入秋, 算来已是半载, 可却像是弹指之间。
天高海阔,想找到一小我,无异是大海捞针。
宋予夺安静道:“祖母何必起火,我听着。”
第115章江湖之远
“这不好说,”雁歌缓慢地抬眼看了看他的神情,又当即低下头,“年前,沈姐姐做买卖时刚巧遇着了丽娘,她俩约着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我带着商队回京来,再详细的景象我也不清楚。”